把你在舱里的情景画下来,留个纪念。青青建议。
哼!我才不画呢,再也不回那鬼地方了。时间长了非被逼疯了不可。
人家移植的要待好久呢,你才两个多星期就忍不了了?
那人咬牙切齿的说:忍不了。那种吃喝拉撒都在玻璃罩子里的生活太可怕了。
青青无声的叹气,但愿这次的治疗能够起效,不用再受第二次罪了。
那人象突然想起什么,然后微笑着说:我要画美好的东西,画咱们家,家里窗户上的花,还要画好吃的,麻辣香锅。再画我的青青。
夏戈青歪头笑着看他:你都好久没画我了。再不画我就老了。
嗯,那画老了的青青。
夏戈青抬手要打他。那人得意的把脸凑过去:你进不了帘子。打不着。说完就舒服的靠在枕头上,专心的打起草稿。
青青也靠回椅子上,专心的看他。虽然还是隔着帘子,但好在他就在身边,能说笑、能打趣,那么鲜活。夏戈青觉得心里踏实而温暖。阳光斜射进窗户里,她满足的眯了眼睛,没多久竟然开始困倦了。
她是被清脆的撕纸的声音吵醒的。帘子里的人刚画完了一副速写,从帘子下面的缝隙塞出来。
宝贝,回去睡。在这里睡要着凉了。那人一边把画递出来,一边焦急的嘱咐她。
夏戈青迷迷糊糊的接过那张漫画,看到的一瞬间就彻底清醒了。他真的画了个老奶奶,而且这老奶奶具有明显的青青的特征,一样的翘鼻子,一样的大眼睛,只是脸上有皱纹和慈祥的微笑。老奶奶端坐在家里的饭桌前,桌上是鸡鸭鱼肉。她身后的窗台上开满了鲜花。
夏戈青小心翼翼的把他的大作收在包里,披上大衣,继续坐回椅子上打瞌睡。
我不走,进来一次太费劲。我进来就不出去了。
午饭后,因为夏戈青在身边,之砚有点兴奋过度,总是拉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。青青勒令他赶紧午睡,休息好了下午还有一大堆点滴要打。
之砚刚躺下,护士推着小推车进来。
完,我说让你歇会儿吧。现在就要开始打了。青青批评他。
那人伸着脖子往车上看,立刻皱了眉:怎么又要输血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