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青回过头问他:之砚,这幅画能不卖吗?留给我。太美了,我会珍藏一辈子。
那人笑着点头:好,但是不能今后所有的画都被你留下,咱们该喝西北风了。
嗯,你下一幅画好了,先让我看一下,要是比这幅还好,我就留下一幅。
之砚嘴里还含着一口梨水,听了她不讲理的命令,忍不住大笑。但随后勾起了剧烈的咳嗽,一时间咳得脸色通红。
青青赶紧给他拍背:要不要去医院看看?这咳嗽太顽固了。
那人连连摆手,趁着咳嗽的间隙说:呛着了,没事。
这天晚间,宋之砚把这幅画赶着完成,锁上画室的一瞬间,觉得身体都被抽空了。连日的感冒被他硬是用药压下去,但是疲惫和不适却一直没有缓解。夜里咳喘得太凶,极耗体力。画画的时候精神处于亢奋状态。此刻没了亢奋,只剩无力。
疲惫的打开对面的门,青青正站在镜子前,仔细一看,她穿上了那件白色的礼服。
夏戈青被宋之砚养在深闺多日,脚伤痊愈得迅速,已经拆了石膏。石膏拆下来那天,医生护士捧着看了半天,被上面的连环画逗得忍俊不禁。青青羞得落荒而逃。
这么多天光吃不运动,她不光把瘦下来那十斤补上了,还又添了好几斤。今天本来兴奋的要试穿这衣服,结果腰侧的拉链还有最后一寸,死活拉不上了。
姑娘急的咬牙跺脚。对于女人来说,衣服变小是永远需要面对,也永远无法面对的梦魇。青青此刻只想找人发泄。
宋之砚,你这衣服是按什么尺寸买的?青青发现了出现在门口的发泄目标。
那人瘫在沙发上道:你原来那条灰色的裙子,穿的很合适的那条。我按照它的尺寸定做的。
青青这才知道这人费了这么大周章定做了这条裙子。心里更疼了。
肯定是尺寸不对,要不我怎么穿不上呢?
也许是你尺寸不对呢?
青青气的回头瞪他,他脸上挂着看热闹的笑容。
夏戈青回头继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猛吸了口气,又试了一次,还是没拉上拉索。
反正得怪你,把我养成这样!青青从镜子里并不能直视到之砚,她往一侧探身,朝着镜子里的之砚道。此时镜中的那人却不知道青青能看到自己。他用一只手撑着额头,一手掐着腰,紧紧簇着眉头,双眼微闭,苍白的唇抿着。看起来疲惫极了。
之砚。青青回头叫他。
他像是突然被惊醒,立刻换了满面含笑的表情。
对对,都怪我。他强颜欢笑的连连应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