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砚,你去哪了?
你还病着,明天还要去医院点滴。
快点回来。你一个人会有危险!
对不起,我求你快点回来。
一条条短信连续跳出屏幕。宋之砚不知如何回复,索性关机。
电话终于归于寂静。他再一次疲惫的合上双眼,才发现自己眼皮滚烫,呼出的气体灼热。看来是起了高烧。临出院的时候大夫开了消炎药,他自己有退烧药。哆哆嗦嗦的把药掏出来,又去打了些开水。祈祷着吃了药能感觉好些。
宋之砚不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。有的时候突然惊醒,他会抬头看看显示器上的航班信息,然后又陷入半昏迷状态。起飞似乎还是遥遥无期。但他已经无法再坐着睡了。浑身的骨节里渗出剧痛,头脑昏沉,胃里因为消炎药在翻滚。咬了咬牙,顾不上仪态。他把书包枕在头下,把所有衣服都找出来盖在身上,缩成一团。躺下时无意间压到右肩,一阵剧痛传来,疼得他眼前昏暗。他把手伸进衣服里,在伤口处摸了摸。是湿润的。伤口又出血了。
时间在昏昏沉沉中流逝,玻璃幕墙外天色亮起又暗下。雨终于停了。天空像被洗刷过一样清透。跑道上开始传来飞机轰鸣声。他在机场已经等待快两天了。
他瑟缩着来到改签窗口前,询问可不可以把他的机票改成头等舱。高烧耗尽了他的力气,他不确定自己能坐着回去。
下一个航班有一个头等舱空位,您要吗?宋之砚掏出钱包,双手支撑在柜台上勉强点头。他终于可以回家了。
临上飞机前,宋之砚用最后一丝电量和最后一丝力气给青青打电话。
青青,我要上飞机了!
宋之砚,你到底搞什么名堂?玩失踪,两天不开机。我们要急疯了!夏戈青从骆闻口里知道他两天前从酒店离开,然后就人间蒸发。她连夜从沈阳飞回来。连机场都没敢出,眼睛一直盯着深圳回程的航班信息。骆闻接到关婕电话的时候也觉得这是个玩笑。宋之砚都多大了,还这么任性。生着病说走就走。
此刻夏戈青知道他在机场,即将登机,虽舒了口气,但却破天荒的凶他。
我怕手机没电。他看着手机充电站前长长的队伍,感受到青青的怒气,有点委屈。
先赶紧给我上飞机。等回来跟你算账!
三个小时后,一夜没合眼的夏戈青在机场捡到了被轮椅推出来的之砚。飞车赶往医院。
在路上,气急败坏的夏戈青问他:为什么这么任性,生着病非要跑回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