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耀阳眼看父母要撕破脸,急忙劝阻。
“妈,父亲说的有道理,我们毕竟远离京城,宫家在京城根基到底有多深,我们了解不够的话,真的容易吃亏!”
程远达言道,“你不听我的话,总该听你儿子的吧?你以为搞了那点儿小动作宫家会不知道?幸好你没自己亲自动手,借了别人的手,不然现在宫家的手就得伸到海川来了,你跟我都吃不了兜着走!”
他还未爬到京城,根基不稳,现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给自己埋雷。
多大的官,到了京城也都不算什么了。
只有能平步直升入京城,才能真正算是一个里程碑。
海川这个屈屈的行政长官职位,还难以填平他的野心。
褚冰清不以为然,“你们父子两个什么时候做事这么畏首畏尾了?宫家我动不得,宫泽宸我总能动得,他出事,宫家未必会管!”
“你怎么就那么肯定?”程远达冷这声音,“别说我没告诉你,你得罪宫家,都不要得罪宫四少!”
褚冰清一听这话,脸色越发的阴恻。
她受了委屈,没人安慰不说,却处处受到警告,她怎么可能不气!
夫妻这么多年,程远达的做事风格她再清楚不过,畏首畏尾,谨慎过头,一件事翻来覆去的思虑,这也是他现在才刚刚爬上行政长官这职位的原因。
懒得多辩解,褚冰清甩了脸子走了出去。
程耀阳也说了一声,“父亲,我去叫人把房间收拾一下!”
说完,也追了出去。
“妈!”
褚冰清转头,“跟我去天台,我有事跟你说!”
程耀阳目光一瞬深沉,点头道,“是!”
母子二人在天台到底谈了什么,程远达自然是不知晓的。
只不过,等他一切都知道了,也晚了。
*
接下来的几天,沈安安一直住在沈家大宅。
沈正去了集团一趟,将沈长坤留下的烂摊子收拾了一番。
任命了刘万东为执行总裁,白秉生为行政总裁,各司一职,暂时代理集团的大小事务,每日来老宅汇报。
白秉生上位,是沈安安提了一句。
这一次集团动荡,白秉生保持中立,当初董事会上的同意书他也是填写的弃权。
保持中立不想惹事也好,早得到丰盛老奸巨猾也罢,现在集团用人之际,比起其他心有二意的人,还算靠得住。
沈长坤这几天倒是消停的呆在澄园,哪里也没去,更是没连到老宅这边见爷爷。
老爷子也懒得见他,倒是落个消停。
只是沈安安不敢掉以轻心,谁知道沈长坤这人在家里又憋着什么坏呢?
以上一世对这个二叔的了解,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。
沈安安端着茶进了书房,沈正正站在桌案写书法。
“爷爷,喝点儿茶,休息一下吧!”
“嗯,先放哪里,写完了就喝!”
沈正重新铺开一张宣纸,蘸了墨汁。
“警署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了?”
沈安安还是倒了杯茶,端了过来。
本不想和爷爷提这些烦心事,既然爷爷问了,也不得不说。
“警方拿到了不少证据,保险柜上的质问是二婶的,作案时间也对的上,
后来,软禁您的人其中有人与齐芳菲通过电话,虽然无法得知通话内容,但也是佐证,
虽然不能判定绑架案,可盗窃的事情是板上钉钉了,
东夏国的刑法规定,盗窃三十万至五十万就可判定为“数额巨大”,可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。
您的印章背后具备的功能效力岂止三五十万啊,
如果真的要论起来,这印章值多少钱都是可能的。
所以,最终……还得看咱们的意思!”
绑架软禁的事,爷爷不追究,那么盗窃印章的事,如果爷爷真的开口了,其实也可以大事化小的。
端看爷爷想怎么处理。
“爷爷,二婶的事,您想管吗?”
沈正正在书房练书法,听到沈安安这么问,抬起头,反问了一句,“你希望我管吗?”
沈安安呼了口气。
对于沈长坤一家人,她是半点好感都没有。
尤其齐芳菲出面把这事全部扛下来,沈长坤反倒落了一个没事人一样。
一旦最后定论了,那么扳倒沈长坤的这条线就断了。
如若没有上一世的事,她还认这个二叔,不会赶尽杀绝。
一想到他与程家人沆瀣一气,图谋沈家的产业,最终爷爷气火攻心住进了医院,再之后不省人事……
一经想起,脊背冰凉。
可爷爷毕竟没有办法预知之后的事,她也不想把血粼粼的事实剖析在爷爷的眼前。
如果爷爷想保二叔,她也只能用其他的办法来将二叔架空或者赶出国,让他离沈家远远的。
沈正放下笔,招呼沈安安,“来,看看这字怎么样!”
沈安安绕过桌子走了过去。
只见桌上宣纸上,赫然写着四个字——放手一搏。
沈安安一时讶然,看向爷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