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上穿的是一条白色带花的纱裙,好几层纱,最上面那层缝了几朵花。
像这种款式的裙子,青山县乃至昌州市都没有,这还是陆悠去长生市逛商场的时候买的。
大丫、二丫、红烧肉三姐妹一人一条,秦建设家的大宝是男娃,陆悠给他买的是一套小西装。
衣服打一寄回来,就让整个大队的人看了好几回西洋景。大丫特别喜欢这条裙子,今天还是第一次穿。
张凤霞想着,既然大丫穿新裙子,也给二丫穿上。俩丫头穿一样的裙子,一看就是亲姐妹。
可现在呢?
二丫身上那条裙子,早已被扯得七零八落,纱裙上缝的花儿,全部成了碎布片,被扔得到处都是。
这裙子本来就是穿个款式,上面那几层纱纱,稍微不小心就容易被挂坏。现在更是被扯得稀巴烂,到处都是破洞。
二丫再顽皮,也只是个一岁半的幼儿,她不可能自己就把裙子扯烂。
裙子是谁弄坏的,答案显而易见。
大丫!张凤霞只觉眼前一黑,差点晕倒!
她深吸了一口气,也不急着去找大丫,她得赶紧把二丫收拾出来。
忙忙碌碌搞了一下午,又是烧水给二丫洗头洗澡,又是给她洗衣服,收拾残局身体上的劳累倒是没什么,她还受得住。但是心理上的累,却让她头昏脑涨,恨不得把大丫喊回来打一顿。
可她冷眼瞧着,以大丫如今的个性,要是真打她一顿,她真能恨自己一辈子!
不敢打,不敢骂,张凤霞觉得,养孙女真的比养儿子费劲多了!
她恨不得立刻将孩子打包送回二儿子家里,可想归想,她却不能真这么做。
大丫现在正处于敏感时期,她这个做奶奶的真要是不管不顾,就更不可能指望别人。
等到了傍晚,大丫和秦江河一前一后进了屋。
见大丫两只眼睛红彤彤的,明显是哭狠了,张凤霞张了张嘴,正准备说什么。下一秒,她陡然意识到不对,狠狠心,干脆将脸转到一边,当作没看见。
老头子,大丫下午去找你了?不理大丫,却可以问秦江河。
嗯。秦江河吸了口烟,目光淡淡地瞥了张凤霞一眼,我明天就去县里买票,你给俩孩子收拾东西,明天早上让建军来接。
明天就走?会不会太急了点?大丫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