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敬忠像是闻不到臭味似的,他靠在三轮车上,用手抹了一把脸,出了事才知道嚎,早干嘛去了?
陆悠:她没想到,朱敬忠不仅是个八卦的同志,更是个邋遢的同志!
他的手,刚刚才摸过粪桶好吗!
朱敬忠吐槽了柳红英两句,又低头看向胖乎乎的红烧肉,他嘿嘿一笑,伸出罪恶之手,想要摸摸红烧肉的脑袋。
朱同志!你是不是忘了洗手这回事?
干嘛?朱敬忠抬起头,不明所以地盯着陆悠,我说陆悠,你能不能别叫我朱同志?好歹咱们也算熟人了吧,就算不是战友,也能算朋友。你就不能叫我名字?
好吧,朱敬忠。陆悠免为其难地改了口,她不着痕迹地将木推车推离朱敬忠,停在一个他伸手不可及的位置,这才放心。
朱同朱敬忠,你去浇粪不,施肥吧,我就不打扰你了!陆悠深深地看了三轮车上的粪桶一眼,为确保安全,又往后退了一步。
看到这一幕,朱敬忠眉头一皱,语气略有些不满:陆悠,你这是啥意思?虽说我是男同志,你是女同志,但也用不着这样吧?难道在你眼里,我就是需要避嫌的人?
不,你不是。你只是一个浇粪的人。
既然如此,你干嘛离我那么远?朱敬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,他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根香烟,刚想点燃,不知想到什么,又赶紧灭掉。
算了算了,不吸了。
朱敬忠,你怎么了,心情不好?见他似乎心情烦躁,陆悠顺口关心了一句。
谁知,她就是这么一问,却彻底打开了朱敬忠的话匣子。
我烦什么啊!我可是朱敬忠,再差也有一杠三星,不管去哪儿,照样混得开。我不烦,你别瞎说!朱敬忠嘴上无所谓,可脸色却很诚实。
说到最后,他的神情不免低落,是,我TM就是烦了!你说我到底是为了啥?为了名?我TM在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,求个屁的名!为了利?老子都快两年没领奖金!
你说,我在这儿,到底是为了啥?他看向不远处的子萝树林,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茫然之色。
应该是为了理想?陆悠的语气不太确定。
如果不是为了理想,哪个前途无量的男同志能够忍得了孤独,耐得住寂寞,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岛上挑粪沤肥浇粪?
这不是理想是什么?
一定是理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