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秦建国并不认为陆悠是一个外来者。
仅凭他的直觉来看,陆悠对陆家人的态度很自然,并不像外人,反而像相处多年的至亲之人。
或许,就连陆悠自己也不知道,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。
建国陆悠鼻子一酸,喉咙发涩,声音有点嘶哑,你不了解我,其实,我一直都很自私。我从不觉得自己对不起谁,理所当然地接收现有的一切。
包括你。
陆悠同志,或许我并不了解你。可你有没有想过,你了解你自己么?
听到这里,陆悠默然不语。
好了媳妇儿,别胡思乱想,咱们回家!秦建国抱了抱她,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。
如果你是卑劣的人,我比你更加卑劣。
他的心很大,可以装下一望无际的海洋;同时,他的心也很小,只愿将眼前人妥善安放。
如果陆悠同志一定要将自己放在一个对立的位置,那他愿意同她比肩,站在同一条战线上。
她是他的爱人,是他家小棉袄的母亲,是能与他执手偕老的另一半。
他和她,命运早已连在一起,永不可分割。
他也不愿分割。
回到家属院时,夕阳已经落下,霞光染红了整座海岛,像是给它披上了温暖的外衣。
路灯已经亮起,茂盛的子萝树下,朱敬忠带着他的同事正吃力地抬着水桶,给祖宗们浇水。
不仅要浇水,还要施肥。
隔了老远,陆悠就闻到了粪水的味道,有点熏人。
她面不改色地打了声招呼:朱同志,又给子萝树浇水啦?
只要太阳一下山,朱敬忠和他带来的人就会准时出现,给每一棵浇水施肥,有时候还要捉虫,真真是比伺候祖宗还要仔细。
为了让子萝树结更多的果子,他们本打算向上级申请化肥。用化肥种出来的庄稼,增产效果很好。
可实验室传来消息,不允许给子萝树使用化肥!
为了保证子萝树吸收到更多的营养,朱敬忠也是操碎了心。他厚着脸皮向家属院里种过地的军属请教,听说农家都是掏粪沤肥,效果比化肥也不差什么。
等朱敬忠了解清楚,这个农家肥究竟该怎么弄之后,差点就想甩手不干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