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便告,我就是最好的律师。顾泓时说这句话时,骄傲地挑了一下眉,意气满满。
两人闹了一阵,直到陈教练他们过来喊停,这才停止。顾泓时退到舞台的边角,倚在边上,注视着温绵。
现在是在纠正舞步。
其实,他原本是不喜欢看跳舞的,也不喜欢喝奶茶。或者说,能说的上喜欢的东西基本没有。可是久而久之,他发觉她跳舞很好看,看了一眼,就跟上瘾了一般,忍不住回味。奶茶也一样,原来甜也是一种很美妙的滋味,在烈日暴晒下,在盛夏的灼热中,在骄傲的思念里,饮上一口,便如甘霖一样浇灌在颓然的心口上。
这些年,他喜欢上了很多事情,都与她有关。
他借助着这些事情,一遍遍重温她的气息。
谁说思念不难熬。
顾泓时失神地翻着相机里的照片,大多是几年前出门玩的时候,他给她拍的。
照片里那个素面朝天,但依然如山水般清秀无双的她,带着一点羞涩,如含苞待放的花蕾一般安静。再抬眼,与现在淡妆轻抹,明媚嫣然的她渐渐重合。
她已经盛开。
痛。她突然小声叫了声。
顾泓时的心便猛的被人揪住。此刻,温绵正尝试着一个高难度的动作,这对身体的柔韧度要求十分的高。
陈教练是一个严格的人,他正帮她板正姿势,而越标准,她越疼痛。冷汗从她的脸上滑落,她滋了一声,便咬紧牙关,不再让自己发出一点示弱的声音。
这几天的排练都很顺利,唯独这个动作纠正了一遍又一遍。因为温绵以前脚受过伤,所以当她用脚尖立地的时候,比较苦难。
好,可以了吗?陈教练问。
温绵重重点头。
OK,起跳。陈教练发号施令,便放开刚才支撑的温绵的手。温绵感觉自己一下子失去了支撑,身子发颤,但她拼了命地平衡身体,跳跃起来。
顾泓时突然别开眼,握着相机的手收紧,手臂上的青筋暴起。温绵刚才痛苦的表情猛的冲进他的脑海里,一遍遍的回放。
他能看她闪耀,却不敢看她伤痛。
就在这时,突然间,一声砰在舞台上剧烈的响起。顾泓时手里的相机摔落在地上,等他回头时,温绵已经倒在舞台上,身子蜷缩在一起。
大家都冲了过去。
尤其顾泓时。他第一个跑过去,紧张地把温绵扶起来,急切道:绵绵,摔哪儿了?
他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气氛陷入了可怕的沉默。
怎么回事?陈教练也凑过来。
温绵痛得有些迷糊不清,但这一刻,她看到顾泓时拧在一起的眉头,依然害怕他担心,便握紧他的手,说:没关系只是有一点痛。
顾泓时哪里会相信她的话?他敏感地发觉温绵一直蜷缩着脚,这才发觉她脚踝已经肿了一个大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