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毅一颗心虚浮着,实在是摸不清傅寒声的心思,说他生气吧!他哪里有生气的样子?说他漠然吧!眼神又太让人捉摸不透。
长街上,周毅找到路边垃圾桶,顺手把瓶子扔了,这才开门上车。
傅寒声在后座闭目养神,似是出去吹吹风,精神好了许多,周毅发动引擎,就听傅寒声开口问他:“谁在医院?”
周毅握着方向盘,从后车镜里望了一眼傅寒声,“医生和唐瑛是旧识,估计这会唐瑛已经在医院里了。”
“好端端的去什么凤凰广场?心血来潮?”傅寒声又问,喝了酒,声音暗哑不说,还很慵懒。
周毅心里一咯噔,虽然心有叹息,却不敢瞒着傅寒声,于是说了实话:“凤凰路堵车,老刘怕太太闷,就提议太太可以下车走走?”
傅寒声没睁眼,他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靠着椅背,慢吞吞道:“多嘴。”
“……”
傅寒声不用多说一个字,周毅已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,请辞老刘,已成定局。
窗外,传来一阵阵礼花声,傅寒声
tang睁开眸子,转脸望去,礼花在半空中如雨飞溅,下坠,五彩光刺目,照得远处一片通明。
“用太太名义,打电话让人送一份中秋礼到傅宅,上面就写……”傅寒声略一沉吟,随后慢慢启口:“看此日良辰美景,花好月圆,傅唐良缘缔约,载婚同亲,惟亲同喜。媳:阿妫。”
……
C市人民医院,紧握萧潇右手的男人,他叫徐誉,同时也是徐书赫的亲弟弟。
兄弟俩都是文质彬彬那一款类型,若是二十几岁的年纪,徐誉堪称英俊帅气,可他今年已经36岁了,帅气的外表因为岁月和商场打磨,他是成熟的,是坚毅的。
徐誉跟唐家人一样,习惯叫她“阿妫”,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,就想这么叫她。
他和胞兄徐书赫是截然不同的人,他生性温善,热爱生活,热爱一切美好的事物,徐书赫比徐誉要大十几岁,年龄相差,所以徐书赫对他唯一的弟弟很器重,供他出国读书,萧潇不喜徐书赫,连带也不喜徐誉。
徐誉30岁回国那年,萧潇15岁。
那天他们在唐家拱门处相撞,萧潇怀里抱着的书落了,她贴在徐誉高大的怀抱里,长长的一缕头发更是缠绕在了徐誉的衬衫纽扣上。
那是徐誉第一次靠近萧潇,他低头看她,她抬眸看他,仅一眼,那双眸子太清,太静了,徐誉闻着她头发上传来的玫瑰香,晃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