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宁也叹了口气,这些为国为家的铁汉子们,抛头颅洒热血,退下来后也不得不直面生活的窘迫。
都是穷惹的祸,国家穷,人民也穷。
姜宁再一次由衷为改革开放高兴起来了,这次真不是为了自己。
简单说了几句,三楼就到了,姜宁掏出钥匙打开房门,她体贴让了让,给赵向东许卫国先进门。
东子!卫国!
老彭,老田,川子!
老战友重逢,五人激动得眼睛都红了,狠狠地互锤几下肩膀,好半响,他们才将勉强将满腔激昂控制住。
姜宁微笑看着,东哥,咱们先吃饭吧,菜要凉了。而且她估计彭弘毅几个也该饿了。
好!
大伙儿纷纷落座,姜宁和姜红兵知道,眼下正是五人叙旧的激动时候,兄妹俩也不吭声,保持安静边吃边听。
碰了一次杯,一口干了,赵向东招呼战友们起筷不许客气,他也夹了两筷子菜垫垫肚子,才问道:老彭,你们咋来过来了?
他看看身边媳妇,我刚才听我媳妇说,你们是过来工作的,咋回事呢?
老战友们一看就过得不好,赵向东面带关切,许卫国浓眉也蹙起,你们退役的时候,不是在家乡给安排了工作吗?
这年头的工作都是祖传父,父传子的,铁饭碗一个,照理该一直干下去的,咋两年不到,就千里迢迢出来讨生活了呢?
听姜宁说,还是私人承包的山林,不是公家单位,这是在家乡连稍差点的工作都找不到了?
赵向东许卫国眉心拧成个疙瘩,彭弘毅苦笑一声,甭提了,那工作现在没有了。
三人都是一个省的,其中彭弘毅胡国川还是同县,田斌则是隔壁市的,当初三人结伴回到老家,拿了退伍证还有部队写的证明等等去了县里。
县里早接到了任务,就给安排了工作,孙胡两人分配在酒厂,田斌分配在面粉厂。
先说田斌,天有不测之风云,他还没来及报道,老父就病倒,病势汹汹,县医院束手无策,建议去市医院。
市医院是能治,但得掏一大笔额外的药费,田家穷得叮当响,于是田斌只能将手里的工作让了给人,得了一笔钱,再加上自己刚到手的抚恤金,凑齐了药费,治好了父亲。
工作就这样没了。
不过田斌还算好的,他这是自己的问题,换了彭弘毅和胡国川这边,就糟心多了。
两人是一个县城的人,进的是同一家酒厂,这酒厂在他们那个小县城里,是少数几个不错的单位,本来应该还不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