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洵笑意很淡,我在这儿工作。来得比你早,看见你,我就躲了。
为什么?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?
二月份,你演出的时候,我去看过。
梁芙看他一眼,略有些惊讶。那场演出虽然对她意义重大,但论传播范围实在有限,卫洵能知道演出信息,多少有点出乎她的意料。
梁芙笑说:既然去了,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?
我在那儿碰见了一个人,他让我来见你一面,了结你的心结。但是似乎卫洵打量着她,他眼狭长,倘若不笑,总有三分邪性,让人想到年轻时候的黄秋生,你的心结已经不存在了。
梁芙却在注意另外的重点,你碰见了谁?
卫洵一直看着她,没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变化,从微讶,到感慨,到混着三分尴尬的平静,再到此刻的激动,却不是为他。
缺席太久,这故事里,果然早就已经没有他的名字,甚至连他缺席的理由也已经不再被人耿耿于怀。
卫洵垂眼,笑了笑,还能有谁,你老公傅聿城。
梁芙一愣。
似给水泼了半身,清醒的凉意一直浇到心底,变成一种困惑的愕然,不是确然的困惑,只是不敢去细想:
关于卫洵的事,傅聿城早就知道了?多早?
知道了为什么不来问她?他一直背着这心理包袱与她生活吗?
而且到了这份上,他却记挂着她有没有解开这个心结?
卫洵往她这处靠近几分,他手臂撑在大腿上,头低垂,沉着声说:对不起。接下来,便同她解释自己当年为何背弃誓言。
片刻,卫洵往梁芙那儿看一眼,却发现她神色怔忪,似乎并没有在听。这一场独角戏演得尴尬。
梁芙?
梁芙这才回过神来,然而蓦然站起身,抱歉,我有点事,我得先走一步。
卫洵立马跟着起身,伸手将她胳膊一抓,连听我把话说完的时间都没有吗?
对不起,梁芙神色焦急,不在看他,在看门内,搜寻顾文宣的身影,如果你是要跟我说当年的事,我已经问过我爸了。你不用道歉,我原谅你了。还有什么,我们下回再说吧,我现在真的有事
卫洵哑然,片刻,松了手,你去吧。
她穿黑色礼服,露背的设计,颈上钻石璀璨耀眼,经过他身边的时候,那光芒比眼泪似乎更能刺痛人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