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去卓倩韵家找你,没找到,你丫的去哪里了?那么晚还不回家?独月辉那头责备:现在不是在学校,晚上出门还是考虑一下安全。
去家里拿点换季的衣服。赵逍回。
独月辉在那头怪叫道:你自己回去的?那么远?怎么不和我说,我送你去啊。
都那好了,已经回了。赵逍说。
没为难你?独月辉不放心问。
没呀。赵逍眨眨眼,想到已经变成储物室的房间;想到草坪上赵凡儿和秦奕修并肩走着;想到那轻描淡写的例行公事,就鼻子发酸,眼圈泛红。
那就好。独月辉那头舒出一口气:他们派人送的你?
我叫到车了,已经在路上开了。赵逍说,扭头看向窗外,一片漆黑。
那行,到家给我捎个电话,我好放心。独月辉那头说:小心点,拜拜。
拜拜。赵逍灭掉电话,低低叹口气,看着窗外一言不发。
车子疾驰在公路上,车厢里空寂的叫人抓狂,天色已经暗到了最黑的时刻,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。
在红灯前秦奕修停下车,他想打破沉默,却没找到话题。
赵逍头靠着玻璃窗,感受阵阵寒意侵入思绪,想得每根神经都痛。望一眼窗外,她忽然想起瓶中帆船上刻的那些小字,等待让我们有缘相遇,若只是指尖轻触,也是有幸擦肩而过,她心中一沉,竟如此害怕,害怕那擦肩而过的痛。
谁都没说话,秦奕修烦闷地开着车,试图尽快寻出缓解这场危机的突破口,可母亲却像算好时间一样拨来了电话。
秦奕修按下蓝牙耳机开关:你好。
约会如何?母亲张韵轻轻地问,克制的焦急掩盖不了。
看过了,都没意思,就这样。秦奕修简短回答。
是她对你没意思,还是你对她没意思?张韵不甘,继续追问,她虽不是脾气暴躁地嘶吼,但却带着不容置疑地威严。
都没有。秦奕修说,瞥一眼身侧的赵逍,她闭着眼睛靠着车窗,眉头蹙得很紧。
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人,还是舍弃的好。张韵那头说:你清楚我现在在这个家的处境,如果没有走到今天这般田地,我绝对不会干涉你和谁谈恋爱。
嗯。秦奕修微微蹙眉,烦闷更甚。
张韵继续牢骚:可是现在不同往日,总要有所权衡的。你也得为自己以后打算,你大哥、二哥向来与我们母子不和,我若离开秦家,他们更不会轻易放过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