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弈颇有些意外,没想到和香居然还知道千鸟峰,忙安抚道:邪不压正,咱们定有办法逃出去的。
我在此立誓,倘若我能活着出去,必定会带人铲平整个千鸟峰,让他们后悔万分。和香缓缓抚了抚衣袖上的浮灰,恨恨道。
唐弈见她眼中坚定,似乎和千鸟峰有什么深仇大恨,不免有些怀疑她或许和自己一样,是出于某种目的隐藏身份也未可知。
既明只待了两日,便将整个分坛了解的差不多了,三坛并不是一开始就定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,而是后来奉了上头的命令才辗转迁移过来的,对此虎鸫面上不说,但心里肯定是隐隐不满的。
此外,除了湘月村山头上临时搭盖起来的几座小屋,用来看押被抓来的女子。剩下真正的分坛活动地,却在山腹中。
山腹中,被人挖通了曲折蜿蜒,四通八达的几条小径,想要进入其中自然少不得持有坛主下发的令牌信物。既明曾经亲眼看到池鹭手持令牌,进入山腹之中与千鸟峰的人密会,可见整个组织纪律严明,戒备森严,他也只得静观其变。
池鹭对他的态度倒是一反常态,无论有没有虎鸫在场,他都没有出言呛自己,反而隔三差五就来问自己住的习不习惯,缺不缺什么东西,既明甚至怀疑过对方是不是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身份了。
正想着,他甫一从房间出来就迎面撞上两位千鸟峰拎着提盒的属下,两人正快步走着,见了被既明附身的小菱不由得眼睛一亮,小菱姑娘,你来的正好,坛主有事找我们,但我们还得给里头那些娘们送饭,你先替我们跟坛主说一声,我们送完饭马上就赶过去。
既明听见他嘴上的用词,眉心微蹙,直言道:既然你们两个多有不便,还是我去送饭吧,你们快去找坛主要紧,说不定他有要事和你们相商呢!
当既明将提盒送到房间时,唐弈正抱膝坐在床上发呆。房间里终日见不着光,只有一盏燃着的小油灯,昏昏暗暗,逐渐消磨着人的意志。到时辰了,便有人来开门送饭,招呼两人该下去解手盥漱。
房间里连一本书都没有,和香大部分时间就躺在床上睡觉,唐弈睡不着偶尔会偷偷运功。就这么两天的时间,他无聊到把墙上到底有多少块霉斑都数得清清楚楚,却连既明一面都没见到。也不晓得他那头在忙些什么,不过在这种是非之地,为了避免身份暴露自然是不宜多接触的。
既明丝毫不知道小道长的心思,以至于他进来以后微微一愣,房间的环境糟糕至极,空间狭窄,而屋里头的两个人一个躺在床上蒙头大睡,一个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正发呆。听到动静,唐弈下意识的抬头瞅了一眼,又低头盯着被褥。
既明:
唐弈在心里打着小算盘,既然眼下不好和既明直接会面,不如挑个时辰溜出去打探一下外头的情形。正琢磨着,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好像有些不对劲儿。
刚刚似乎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。
再抬起头,唐弈一脸错愕地和他对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