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事,与我亲子必有关系。”
“我这一生的罪过,永远也偿还不尽。”
六安将那匣子放在桌上,“这事儿我帮不了你,配与不配,也由不得我们这些外人,又或者你自己说了算,你该去问贺光严他怎么想。”
这些破事儿纠结来纠结去真是令人头大,六安是真心不想参与其中,也不想纠结其中的是非对错。
对于他和沈鹤之而言,杀了这个凡俗界中的魔道就是头号要事,旁的只要不是关于符阵的,都得靠边站。
村老看着那桌上的匣子,犹豫片刻,还是将之拿了过来,“仙长说得对,说来说去这么多,小老儿到底也只是个胆小鬼罢了。”
村老还是将匣子给贺光严送去了,六安和沈鹤之二人没有第一时间跟上,留了些时间给那二人,让他们能够好好沟通一番。
“小祖宗觉得,那个未被杀死的魔道是怎么回事?”
六安道,“以魔道的狡猾,想必早已安排好自己的退路,那个村老被呼唤到交战的战场附近,我想也定然不是巧合。”
“魔道的手段中,以血脉相连的亲人为媒介施展的秘术更是不少,那魔道或许正是借着与那村老的血脉之连,才躲过了那个长老的秘术,没有被其杀死,最后仅仅是被其封印。”
“而且,”沈鹤之夜道,“那人既然能带走那些怪物的尸体,恐怕这么些年,也已经从封印中挣脱出来,这其中,应当也与那魔道布下的后手有关。”
六安点点头。
“而他既然将那些怪物的尸体都带走,证明那些尸体应当有某种作用,那么,那些怪物追着贺光严落入凡俗界中,又究竟是巧合,还是刻意为之?”
若是刻意为之…这一年多的时间过去,也足够那个魔道在这个凡俗界做下很多事了。
但愿那个长老留下的匣子能有些作用,最好是能助他们找到那个逃脱封印的魔道。
至于那魔道的身份,哪怕他是村老之子,哪怕他曾经或许过得很是凄惨,但只要他对这个凡俗界不利,只要他协助魔道为非作歹,那再如何凄惨,在六安面前都不好使。
六安才不会计较那人究竟有什么苦衷,立场不同,照宰不误。
六安和沈鹤之慢一步来到贺光严休息的房间里,此时,村老已经将匣子的前因后果同贺光严讲清了。
六安二人到的时候,房间里倒是意料之中的平静。
贺光严并没有迁怒于村老。
凡人的眼界受限于此,他们根本不知道仙与魔之间的争斗,也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后果,更何况村老面对的还是自己曾经亏欠的孩子。
若是他刚刚落入凡俗界的时候,他或许会偏激,或许会钻牛角尖,但他昏迷了年余的时间,还是这村里的人轮流照顾于他,他在睡梦之中也磨平了不少戾气,渐渐也能客观平静一些了。
他同门的牺牲,为他保全的性命,并不是让他用来迁怒于他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