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经历过母后那件事,又走上了修真一途之后,沈鹤之就变得沉稳内敛,心绪极少为外物波动了。
可是他的小祖宗是例外,不论做什么,总能让他心潮起伏。
沈鹤之并不排斥这种根本无法理性压制的情绪牵引,他甚至甘之如饴。
一人一狐来来往往说了好些道侣之间的小话,明明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甜言蜜语,却也难分难舍。似乎不论对方说什么都觉得有趣,都能听得津津有味。
过了好半晌,两人才慢慢歇了歇,随后沈鹤之又听他的小祖宗略正色的道:“先前跟你说的那些,你自己斟酌斟酌吧,告诉秦方朔他们也无妨。”
“此事一旦挑起,妖族与秦家都不可能轻易收手,妖族也没故意隐蔽,不存在什么告密与否的问题。”
沈鹤之也严肃了神色:“我知道了,小祖宗放心。”
小祖宗向来任性肆意,想做什么便做什么,怎么会专程提起可以将此事告知秦家兄弟?
无非是顾忌着他与秦家兄弟的关系罢了,沈鹤之心里软和一片。
沈鹤之了解自己,若非要在小祖宗与秦家兄弟之间选择,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。至于秦家兄弟,若会因为断绝的来往,而留下什么遗憾,他也仅仅是一些惋惜、或者唏嘘罢了。
在两人结束这次契约联系之前,沈鹤之对六安道:“那位风修士不知道有什么心思,虽然有可能推动妖修与秦家抗衡,也不代表他为人正派,小祖宗要多小心些。”
回应他的是又一声轻笑:“鹤儿吃醋啦?”
沈鹤之理直气壮的回应:“嗯。”
六安对他说起了风沐辰,自然也难免说起对方的“如影随形”,虽然六安有心隐瞒了自己参加净灵池选拔的事情,并未说两人是因为净灵池选拔而碰上,沈鹤之也知道,他家小祖宗与他分开这几个月,似乎总与对方打交道。
那头噗嗤一笑:“好啦,我对这么个人也喜欢不起来,老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,怎么躲都躲不开,忒烦人。”
沈鹤之听了,又对他道:“倘若我能碰让他,我便替小祖宗教训他。”
“好啊!”
那头似乎很高兴的答应下来,沈鹤之不禁柔和了神色,又与他说了一会儿话,这才恋恋不舍的切断了联系。
这时,有人过来询问:“沈兄想到了什么,怎的如此开心?”
沈鹤之看了他一眼,是一位大宗门的核心弟子,在宗门中的位置与他在凌乾仙宗相差无几,沈鹤之一点一点的收敛了外露的情绪:“想到了尚在远方的道侣,一时有些思念。”
那人愣了愣,上下看了沈鹤之半晌:“想不到沈兄如此年纪轻轻,便已经找到了携手一生的道侣?不知是怎样一位佳人?连沈兄一般人物都能拿下,想必是极为动人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