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安点点头,他起身在小几上来回走了走,身后的一簇尾巴随着他的走动而颤动。
“你有没有想过,当初在皇宫的时候,为什么独独你能看到我,而你的那些下属,那些宫人看不到?”
沈鹤之沉吟半晌:“一开始,鹤之也曾奇怪过。只是小祖宗本就与众不同,或许有办法能够只让我一个人看到也未可知,便未再疑惑。”
六条尾巴的小狐狸本就已经够奇怪了,只有他一个人看到又有什么好惊讶的?
“…”
六安挠了挠头,好像也是这个道理。
可惜…“我并未做什么手脚,按理说,当初你也应该看不见我的。”
沈鹤之抿唇。
“你可知,在宫墙那次,你我不是第一次相遇?”
沈鹤之道:“我知道父皇驾崩时,小祖宗曾来过我身边。”
“那次也不是第一次,”六安看了看他,“事实上,我与你见过很多次,甚至与你打过好几次照面,你却一直没有发觉我的存在。”
六安抬起爪子,一个黄豆大小的灵力球在他爪心逐渐凝实,他轻轻一抛,那小灵力球便打在沈鹤之的腿上,并不重,就像小石头轻轻丢在身上的感觉。
沈鹤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恍然:“那个对我扔石头的,就是小祖宗…”
先皇和先皇后还没死的时候,沈鹤之还是个骄傲的嫡小皇子,哪怕他的母后对他并不关心,但应有的嫡皇子排场却是一点不少,每日出行都是前呼后拥。
细算起来,小皇子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受过什么挫折,只除了他的母后,和一个看不见的小坏蛋。
有段时间,他每次出行,都会突然感觉到一阵被石子砸中的感觉。
有人偷偷朝他丢石子!只是不论沈鹤之怎么找,都找不到那个胆敢向他丢石子的坏蛋。不仅如此,他甚至连石子都找不到,一度让他的下属怀疑他是不是有意借机折腾他们。
不止如此,有时候沈鹤之还会莫名其妙的绊一跤,然而回头看时,却找不到绊他的究竟是什么。
那段日子几乎将骄傲的小皇子给逼疯了。
六安抬头望了望天花板:“谁叫你当初不小心踢到我了。”
一开始六安是为了报复,后来就是纯粹觉得好玩,就想看那小皇子吃瘪着急的样子。现在说起来,还有点小心虚呢。
沈鹤之轻笑出声:“原来我和小祖宗还有这么一段渊源。”
现在回想起来,被折腾的那个时候虽然挺气愤,但皇宫中的日子冷漠无趣,有这么一个胆敢来捉弄他的人其实也挺好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