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鹤之心中笑了笑,顺王可不知小祖宗陪在他身边,这般提及也无可厚非。
沈鹤之按下思绪,对顺王道:“这条路乃鹤之选择,一切后果自然由鹤之承担,砚叔不必挂心。”
沈砚看了看他,轻叹一声,也说不出什么请他照拂沈氏皇族的话来。
沈鹤之究竟为何放着荣华富贵不要,前来参加这祈仙会,沈砚多少是清楚的。不求他什么回报,这孩子能够不怨恨沈家,也算不错了。
沈砚叮嘱了一些有的没的,一炷香时间到,便与沈鹤之道了别。
其他家族的人,也与沈砚一同,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易天观。至于之后有没有什么聚会攀谈的,就与剩下的人无关了。
没有灵根的凡人走后,从一开始便一直坐在高台上不曾起身的白发老者终于站了起来。
随着他身形的拔高,一股巨大的威压从他身上蔓延,像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,沉沉压在下方原先还有些窃窃私语的年轻人身上。
小广场突然变得鸦雀无声,那股无形的重压之下,这小广场上的年轻人就连站也站不直了,还谈什么分心说话?
在场的年轻人都是大家族出身,虽娇生惯养的,但身上的傲气也不少,自然不愿轻易服输,哪怕牙关咬碎了,也不想倒下。
这般隐忍之下,这些人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。
这其中,沈鹤之算是最轻松的一个了。
威压这个东西,这一年的苦训中他没少受过。六安不曾亲自出手攻击过沈鹤之,但他训练之时,六安总会冷不丁放出点威压来“偷袭”。
摔个屁股朝天都是轻的,若是在和傀儡对战的时候,那才是要命,一个不甚,就得伤筋动骨。
当然,托小祖宗的福,他对威压的应对之力也是节节攀升。不知这白发老者与小祖宗的实力差别有多大,至少他放出来的威压,虽然叫沈鹤之觉得沉重,却还不能叫他折腰。
老者此举只为震慑,而非叫这些人出丑,他很快便收回了威压,没有让这些年轻人露出难堪。
不过,即使没有出丑,但人与人之间的差别,在这威压之后还是很明显的。那些神色自若的人和满头大汗或摇摇欲坠的人,可不就天差地别么。
老者对从容不迫的沈鹤之点点头,正好看到这一幕的杨道彦推开准备给他搭把手的同族少年,踉跄几步,本就苍白的脸色更难看了。
六安看他的模样,倒觉得好笑,他这是图什么?这可不是自讨苦吃?
白发老者震慑一番后,终于开口道:“你们既然选择留在这里,凡间的一切便都与你们再无瓜葛。我修真界有修真界的规矩,若仍守着你们凡间那一套,日后得到什么因果,一切后果自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