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红胖胖。”他抬起头,双目如炬直视她:“我叫错了吗,你是不红?还是不胖?”
他捏着她肚子上的软肉,最近这些时日,吃了睡睡了吃的,不仅是人形,兽形更是胖了不少。
“你敢乱给我起外号!”她登时一爪子挠过来,这爪子可不是女孩软绵绵搭在颈上的手臂,挨一下指定要见血,他后仰避开,又一爪袭来。
蜷在窝里睡觉的小羊咩了一声抬起头,觉得好玩,也撒开四蹄在后面咩咩追。
一熊一人一羊在屋子里追逐打闹,撞翻了柜子,书架,打碎了花瓶。白九天来送饭,将要走到门口时,听见屋里的动静,停下脚步。
他想象了一下自己撞见尊上在屋里疯狗般撒欢的样子的后果,提着食盒转身离去了,等他们消停了再来。
在上界的日子,比月淮风曾想象的有趣得多,甚至此前的两百多年,都没有这几个月过得好,没有过这种身心舒畅地、自由自在的感觉。尽管这期间他仍是忙于构陷和算计。
与乔荞不同,这种好不是她渴望的衣食上的好。在更小的时候,他什么都不缺,是个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小孩,被爱与关怀滋润着长大。
但还没有长到能独自承受风雨的年纪,还只是一株小嫩芽时,就失去了遮蔽风雨的港湾,从此孑然飘零。当然,人永远也不会有准备好的时候,当风雨来临时,自然而然就准备好了。
至此,在阴沉的天幕下、狂风骤雨里,小嫩芽快速长成了一颗可以庇护人的大树。
现在他所庇护的人就歪着榻上百无聊赖啃着鸭脖子。
吃过晌午,乔荞回到床上,变成人形,闭着眼睛,攥紧了拳头,憋气。
“做什么呢?”他好奇问。
“不—许—打—扰—我——”她咬牙切齿。
她身上只随意披了一件外衫,长发垂散在双肩,状态懒散,凝神闭目的样子却莫名喜感,月淮风一瞬不瞬瞧着,唇角微微扬起。
不一会儿,一声细小的‘biu’,她身子抖了一下,屁股后面一根大尾巴从衣袍钻出来。
很快,此起彼伏的‘biubiu’声响起,六条尾巴相继冒出来。她睁开眼,额上都渗出细密的汗珠,歪着脑袋伸手在后面摸。
兽形的胳膊太短了,摸不到屁股,变成人形方便得多,果然很快在毛毛里摸到三个毛桩桩,大叫:“真的长尾巴了!”
男人的身形如玉山崩塌,俯身下来,握住她的手腕:“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。”
“代表我长尾巴了呗。”她不甘示弱挑眉。
“……”
算了,不愿意承认就不承认吧,给她留点面子。
他唇角勾起邪笑,“还没试过有尾巴的样子。”腾出一只手探到后面,压下去吻她的唇,“我想试试——”话到末尾,已经带了几分难耐的粗嘎喑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