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若南呸了一声,撑着剑站起身:“今天这事,我现在就要有个交待,你他妈少在打哈哈,不弄清楚我就不走,把江长老和江掌门一起叫来评评理!”
柳至真恨不得一剑扎死她,这种时候你干嘛跳出来拆我的台啊——怪只怪自己隐藏得太好,这种时候竟然腹背受敌,一个能帮上忙的都没有,还被猪队友拖后腿,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转头剐了身后的弟子一眼。
“李师姐说得对。”月淮风站出来说:“掌门和长老是父女关系,咱们玄武营和赤鹞营也当亲如一家。人人都是娘生爹养的,男女本就该一视同仁,囚禁欺辱女弟子这种事早就明令禁止,还偏偏有人敢在掌门眼皮子底下顶风作案,真是罪该万死。今天的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个,必然就要把下令关押女弟子的罪魁祸首揪出来,给死去的师兄弟妹们一个交待。”
月淮风就站在一堆尸体中间,脚底白靴都被血浸染得殷红,他身姿笔挺,字字冷静:“据我所知,弥月洞被掌门封禁之后,便无人再敢踏足此地,平日多出入小翼峰的,除了我和便是柳至师兄。”
月淮风转身直面柳至:“想开启弥月洞,就得打开掌门的禁制。众所周知,掌门自上一战中受伤,至今未愈,手下事便都交给你柳师兄操办。玄武营全部弟子中,熟悉掌门禁制解法、有能力解开禁制的只有我和柳至师兄。”
“而我刚来不久,对这些事不怎么清楚,平日里也多侍奉在掌门和荞荞身边。”
听见自己的名字,藏在树里的乔荞悄悄摸了摸蹲麻的小腿。
月淮风视线不经意扫过她藏身的那棵大槐树,继续说:“上一战时,我尚居住在外门杂役弟子处,对禁制之事更是一无所知,那能解开禁制的就只有一个人了。”
话说到这里,矛头的指向已经很清楚了,月淮风不介意更清楚一点,谴责柳至:“柳师兄啊柳师兄,你真不该为了一己私欲而辜负了掌门对你的信任。”
柳至明白了,风槐这个杂碎是想整死他。可他真是想不到,他这么会变得这么聪明,设下这样陷阱给他跳。在下界昆吾门修行之时,他明明是个连御剑术都学得磕磕绊绊的草包。
他想争辩,可辨些什么?风槐明显是有备而来,一心置他死地。柳至猜到,或许掌门已经知道他与江孟春的事,早就想拔出他这颗钉子了。甚至以此为借口开战也不是不可能。
他也不指望江孟春来救他了,赤鹞营弟子这样浩浩荡荡的出动,江孟春不会不知道,她到现在还没来,肯定已经是放弃他了。他最终沦为这次斗争里的牺牲品。
李若南闻言大怒,当即拔剑相向:“柳至,你个禽兽!老娘今天非杀了你!”
月淮风手往下压了压,“师姐稍安勿躁,还没说完呢。”
李若南气哼哼,“你说!”
月淮风面无表情踩过那些断肢残骸,来到柳至面前:“让我们来捋一捋,柳至师兄开启弥月洞囚禁女弟子的事情被人发现,赤鹞营弟子前来救人时,柳至师兄便派人前来阻止。同时,他害怕跟他一起凌虐女弟子的人把事情被传扬出去,派来的弟子也都是曾欺辱过她们的男弟子,为的就是让两方互杀,死无对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