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红烛燃得只剩短短一截,线芯倒是长,引出来的火光也细长,几缕风从窗户缝隙里吹进来,带得满屋光影跳动斑驳。
风缱雪站起来,看样子是想去床上休息,这回谢刃的身体先于大脑行动,一把拽住对方的胳膊,脱口而出:“阿雪!”
“嗯。”
“你,那个,你神识进入人偶时,是不是听到我曾给它们说过的话了?”
“哪句话?”
“……”
谢刃横下心,将人拉到自己身前:“我不是信口胡扯的,我真喜欢你。”
风缱雪说: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你喜不喜欢我?”
“不喜欢。”
“可你都亲我了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
“哎你这人,你怎么亲完还能赖账啊!”谢刃耍赖,泰山压顶似的,硬是靠到对方身上,又及时想起他肩头有伤,便中途换了个方向,将下巴往那温软的脖颈处一埋,“我不管,亲完就归你了。”
风缱雪侧着头躲:“别闹。”
谢刃听出他声音中的笑意,越发得寸进尺,双手磨磨蹭蹭,将人抱在自己怀里:“阿雪,你就答应我吧,好不好?我肯定对你好,对你特别好。”
风缱雪拍拍他的后脑勺:“可我对你有诸多隐瞒。”
“没事,尽管瞒着,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,我再听。”
“你不好奇?”
“好奇,关于你的所有事情我都想知道。”谢刃道,“但我总不能逼你去说,万一将人吓跑了,岂不是哭都没处哭。”在这一点上,他还是很清醒的。
风缱雪继续问:“倘若我不肯,你是不是就不打算松手了?”
“嗯。”谢刃应一句,将人抱得越发紧,“不松。”
两人刚沐浴完,都只穿了一层寝衣,单薄的布料隔不住体温,也隔不住心跳。夜晚小镇安静得唯有海浪声,再有,便是彼此的呼吸。谢刃侧头去亲吻那通红的耳垂,又与他亲昵地额头相抵,气氛缠绵到离谱,风缱雪不得不推了一把,让两人稍微隔开一段距离,佯装云淡风轻地说:“好。”
接着又补一句:“那从今往后,你什么都要听我的。”
谢刃笑着将人一把抱起来:“好,我什么都听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