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没好气的道:“没有什么大碍,但是之后每天都要过来敷药,得敷够十天,我再开个药方子喝一端时间的汤药。孩子肝脾肺可能都伤了,所以这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得好好养着,前边这几天最好就不要下床,后边也不能跑不能跳,吃食方面,得吃熬烂的粥。”
阿沅也一一把这些给记下来了。
芸娘听了之后,松了一口气,又局促不安地问:“那这、这总共多少银子?”
芸娘身上带着的也就是自己存下来的六七十文钱。
大夫算了算,随后道:“敷一次药是二十文钱,喝的药一副大概十五文钱一副。一副药熬三次,一天两次药,先抓一副药也行。”
即便是先抓一副药,这两天下来,就已经花费完了芸娘身上所有的银子了!
阿沅握了握姑姑的手,安慰她:“姑姑,大花的银子,我先垫着。”怕姑姑以为是花霍爷的银子,阿沅补充道:“我先前做绣活攒下的银子都没怎么花,还有一些。”
阿沅先前存的银子还有两百来文钱,她便打算全给姑姑了。
芸娘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,也没有推脱,只道:“等姑姑存到银子了,再还给你。”
阿沅温声道:“不着急的。”
等抓了药,付了银子后,还是由霍擎把大花抱上马车。
已经到了镇上,不一会就回到了槐树巷。
马车直接进了后院,巷子中百姓也没有看到芸娘他们。
霍擎把昏睡着的大花抱进了屋中,放到了床上。
出来后,把阿沅喊到了隔壁屋子,随而她道:“这几天你和你姑姑先住在我们的屋子,我把竹床搬到我们屋子中,我这几天就在这屋子打个地铺。等后天许木匠回来了,我让他打两张简易木床,反正过些日子我的那些个弟兄也快到了。”
阿沅是知道霍擎让他以前弟兄来接管这打铁铺的,所以也没有意见,就是心疼他打地铺。
霍擎把竹床搬到了屋子中,放到了靠床的位置。
因怕两个小的会碰到大花,所以霍擎把大花抱到竹床上,再而拿了先前成亲之前的旧席子铺到了隔壁的屋子。
芸娘看着霍擎的举动,等人离开了屋子后,她拉过阿沅,担忧道:“我们这么麻烦,霍铁匠会不会不高兴?”
阿沅笑了笑:“不会的,是霍爷提出要去接你们的。”笑容淡去,继而道:“前日我在县城看见姑……那个男人带着一个怀孕的妇人到医馆去,霍爷知道后,说要把姑姑和表妹们接过来。”
虽然诧异霍铁匠的态度,可提起那个狠心的丈夫,芸娘的脸色顿时染上了一片阴霾。
“姑姑,陈家莫要回去了,先暂时在这先住着,等过几日,再回去和离了。”
芸娘没有说话,只看向躺在竹床上,还一抽一抽的大花。
阿沅知道姑姑现在心底乱糟糟的,也就没继续劝说,而是寻了一块棉布,剪成了几块,然后出了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