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头有些晕,他深深喘了口气,把那本已经被他生生攥皱的奏折扔到白妃脸上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白妃捡起那奏折,打开一看,眼前一黑,差点气晕过去。
即便她表情控制得再好,惊慌愤怒之下也不可能绝对完美,还是让皇上看出了点什么。
他用力闭了闭眼,“好好好!朕的好白妃!”
“皇上!冤枉!臣妾是被冤枉的!”白妃不敢再多看奏折一眼,忙拉住皇上的衣袖。
“是不是冤枉的,查了再说。”皇上甩开她的手,冰冷地看着她,“现在晟都传遍了,不查也得查。”
白妃瘫倒在地上。
她知道不管能不能查出来,她的形象已经完了。
在青楼传开啊。
她恨恨地要紧下唇,不知道该恨对方毒,还是该恨父亲蠢。
嘴唇被咬出血,凄惨无比。
皇上熟视无睹,眼里的冰冷愤怒没减少一分,“这段时间你给朕好好呆在湘水宫,一步也不准踏出去!”
皇上离开时,正好四皇女郁楚从太学跑回来,她叫了声“父皇”,想上前拉他的手。
皇上一看到她,就想到她在太学,太学的皇子皇女,以及宗亲显贵家那群少爷小姐看到她,绝对会想到白妃和他,背后少不了议论。
他胸腔里又是一阵怒气翻涌,冲击得他心口发疼。
“四皇女一样,这段时间不许踏出湘水宫半步!”
连顺总管弯腰道:“是。”
郁楚一愣,来不及说什么,皇上已经离开。
湘水宫的大门被侍卫们从外关上,发出一道沉重的撞击声。
她心生恐慌,忙跑到白妃身前,“母妃,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白妃垂着头,脸上愤恨未退,疲惫又漫了上来。
等郁楚费了些时间终于弄清是怎么回事后,她不知道她母妃会怎么样,但她知道她可能无法找到最称心的驸马了。
未出嫁女孩的声誉多重要多敏感,完全是和母亲姐妹甚至兄弟绑在一起的,就算她是皇女也不例外。
丞相府真的乐意要她这样一个皇女吗?
她连太学都没脸去了!
她推了白妃一下,坐在地上哭喊。
“为什么会这样!”
“你为什么自甘堕落要跟一个无赖成亲!”
白妃被气得肚子疼,她虚虚捂住肚子,无法对郁楚说,对那时候的她来说可不是自甘堕落,何况没有这个“无赖”她可进不了宫,可没法有郁楚。
整个皇宫弥漫着一层压抑又兴奋的气息。
下午下学后,黎世子偷偷叮嘱郁宁和郁北征,“你们在宫里可别乱打听,最好说都不要说,听也不要听,等我出宫打听了明天跟你们讲。”
他一副紧张慎重的模样,暗中藏着的却是兴奋与激动,和宫里大多数人一样。
两人点头。
他想了一下又说:“公主最近打算回宫吗?最好暂时也别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