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,这是怎么回事啊?韩姨怎么突然就……会不会是因为那天……”
时灿皱眉:“管好你的嘴,一会进去别什么话都往外说。”
岳昭看见时林还挺稀奇:“小林子什么时候回来的?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?”
“岳哥,我前阵子回国的,已经跟岳叔打过招呼了。”时林亦步亦趋跟在两人身边,时不时瞄一眼时灿的脸色。
时灿看他心烦:“别偷看我了,一会儿进去吊唁行了小辈礼,你就走吧,这没你什么事。”
岳鸿飞在门口站着,脸色不太好,看见他们几人过来,他低声说:“你们都进去看看吧,早上发现的,自杀。灿灿,你查过生死簿了吗?”
时灿和岳昭出门之前,趁他不注意将四份生死簿合在一起迅速修补了一下,来的路上已经看过了:“是自杀,凌晨三点。”
岳鸿飞的眉头皱得更深,他示意他们几个:“你们先进去。”
事发突然,屋子里有些忙乱,时灿让岳昭和时林先去,她自己走到客厅,蹲下身轻轻拂了一下砖缝中的血迹。
鬼气缠绕,到现在还没完全消散,韩夫人这一死有厉鬼之相。
时灿抬头去看头顶的吊灯:韩玉梓不是普通人,不会连最基础的常识都不懂,她求死,却挑在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间,将自己“悬于天地间”,用最戾的凶器穿透身体,任血气弥漫。是什么样的脑回路,才会选择这么阴损的自杀方式?
时灿往前走,看见前面围了好大一块空地,放了绳子和一把带血的刀。她盯着刀看了两眼,抬腿走过去,却忽然被斜里冲出的一个人推了一把:“
“你别过去!”
时灿退了两步,看见韩晶站在她身前瞪着她。她头发乱蓬蓬的,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,里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,脸上泪痕未干,又有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。
时灿没见过韩晶这个样子,顿时眼眶也酸:“大晶……”
韩晶摆了摆手,深深吸一口气,语气平静许多:“你别过去了。”
她刚刚丧母,心情还不稳定,时灿没在这个节骨眼上跟韩晶争辩什么。她点点头,轻声说了句“节哀”,便转身去找岳鸿飞。
岳鸿飞坐在门外面的台阶上抽烟,时灿走过去坐在他身边,两条胳膊搭在膝盖上:“岳叔,我看这事有点蹊跷。”
岳鸿飞抽了一口烟,吐烟圈时像叹气:“怎么说?”
“韩姨是阴阳四家正统出身,分明知道自杀是重孽,是‘逆天改命’的特殊一种,是在跟天作对。可她还是这么做了,不仅是做,还要挑在一天中阴气最盛的时候,死法也最凶戾。她会不会被伪装成自杀,其实是被人害死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