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闭上眼睛,感受着舌尖上逐渐扩散开来的甜味。
证据的搜集特意避开了雨宫翠的耳目,又以前所未有的细致和力度进行,持续了这么久之后,应该在今天之内就能整理出结果。
上午他派了秘书去出外勤,地点不算太远,不出意外的话,中午就会回到港/黑。
那些挥之不去的谣言,雨宫应该多少也有所耳闻。若是就此离开的话——
太宰治把剩下的糖果咬碎了咽下肚去,一时之间自己也不清楚心中究竟作何想法,混乱之余又觉得有些疲倦,只想好好睡上一觉。
又回到了很久以前,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眠的焦灼状态。
等到搜查结果递交上来,一切尘埃落定,那么想必生活就能回到之前吧?
回到那艘灯火通明的游轮上,紧握着的右手即将递出,对面的人眼角弯弯、笑容柔和,似乎也在真心实意地期待着。
一定是这样的。
“只要您希望,我永远不会擅自离开”——因为那个人,曾经这样允诺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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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宫翠回到港/黑的时候,发现上司的状态一如既往地不好。
依旧拒绝休养和去看医生的建议,只是像只被雨打了的猫咪一样蔫巴巴地往他怀里蹭,脸上没有一丝血色,显得没精神极了。
他把手背贴在太宰治的额头上,确认没有发烧之后略微松了口气,好声好气地哄着这个麻烦鬼。
“到休息时间了,我们去睡一会儿吧。”
青年从鼻腔里挤出意味不明的哼声,被雨宫翠视作同意,拉着人出了办公室大门,往员工宿舍走去。
在路过某个似曾相识的房间时,太宰治突然停下脚步,扯住了秘书的衣角。
他冲身边的秘书挤挤眼睛,小声解释:“这是我的秘密房间!”
围观太宰治从兜里摸出了……一根铁丝而非钥匙,三两下灵活地打开了房门,雨宫翠失语之余,随即想起了这个房间为什么这么眼熟。
跟在青年背后迈步进去,熟悉的酒杯酒瓶游戏机、矮桌书柜铁架床,视线范围中除了没有那副银光闪闪的手铐,一切都和一周目时别无二致,顿时勾起了有关当时深刻的回忆。
感慨之情不过三秒钟就已经消散,他把目光从曾经打破过的窗户玻璃上收回,拎起一旁坐在地毯上已经拿起了游戏机的太宰治,硬是把人塞到了床上。
还故作凶狠地对滚来滚去表示抗议的上司放话威胁:“再不睡觉,我可要把你拷在床上了。”
后者乖乖安分下来,拥着被子躺好,没过多大一会儿,呼吸就变得绵长轻柔起来。
而坐在沙发上的雨宫翠在扫视之后,视线最终停留在了桌角半敞着的精巧小盒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