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这是,醉了?
几口而已,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?
虽然心底对干部惨不忍睹的酒量幸灾乐祸,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,用冠冕堂皇的话敷衍了过去。
“多少在乎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,酒精可不适合你。是不是快要到就寝时间了?来,我们回王宫去吧。”
对方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,以手支颐,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不远处的火堆——
准确地说,是围绕着火堆载歌载舞的人们。
“大家看起来都很开心。”他柔和地轻声说。
若是没有堂吉诃德家族这股势力,或者说,家族选择了更为次等的路线,那么面前这幅无忧无虑的美妙场景就会像水月镜花一样,轻易破碎成无数的残渣。
但是现在,家族中的干部也好,麾下的民众们也好,刚刚缔结盟约的盟友们也好,每个人都在笑着。
那些笑容被熊熊的篝火镀上橘红色的光芒,像是某种无言的肯定,又具有非同一般的感染力。
这是……正确的结局。
确认了这人已经半醉的多弗朗明哥站起身来,走到不肯挪窝的银发青年身边,弯下腰准备把人抱回去。
不料刚刚俯身,就对上了仰面看来的雨宫翠的眼睛。
“谢谢你,多弗。”青年一手用力攥紧了他的领带,用猫一般的力气向下拉着,不知是不是想要凑得更近,“从小到大,一直劳烦你照顾,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——”
只是单纯利用?想要逃避孤独?
糅杂了自我欺骗、套上了温情的外衣,然后把那叫做亲情?
——不、并不是那样非黑即白的事物。
虽然依旧不懂确切的本质,但大约就是像火焰一样,若是不断添补薪柴、细心呵护,就会一直反哺温暖的东西吧。
在他自怨自艾、自我怀疑的时候,想要的东西,就已经得到了。
雨宫翠松开了手中的领带,低低地轻笑着。
“总感觉,没有什么遗憾了。”
“——哥哥。”
默不作声的多弗朗明哥把这个胡言乱语的家伙打横抱起,大步离开了派对会场,朝着王宫的方向前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