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闻语不自在地动了动,“喻哥,你先放开我。”
喻归远喉结滚动了两下,反问道,“若是我不放呢?”
夏闻语奇怪道:“那你要怎么给我擦药?”
喻归远:……
大意了,直接被对方给反将了一军。
不过,想到对方被伤到的腿,喻归远立刻退了开来,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,“刚才有没有碰到伤处?”
“没有。”夏闻语摇头,喻归远纵然是着急,也下意识地避开了自己的伤处。
“那就好。”喻归远松了一口气,将刚才扔到一旁的剪刀拿起来,不等夏闻语动作,按住他的膝盖,不由分说地用剪刀剪开了他的裤筒。
“你既然不肯脱,就直接用剪刀剪开吧。”
夏闻语:……
剪刀到底是利器,剪开裤子的时候,喻归远不敢分神,直到将夏闻语的长裤剪成了短裤,这才将剪刀放到一边。
夏闻语的皮肤很白,因此那淤青印在他的腿上,顿时就变得更加可怖。
而在夏闻语大腿靠近膝盖的那一处伤得最重,淤青甚至已经变成了紫色。
“怎么这么多的淤青?”喻归远蹲下身,声音里满是心疼。
“应该是练舞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的。”夏闻语脚趾勾起,有些紧张,“之前都没注意。”
而且,好些淤青夏闻语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磕到的,只能说,他现在的身体太敏感,太容易留下淤青了。
喻归远伸出手,似乎是想碰一碰夏闻语的伤处,却在即将触到的时候猛然收回手,似乎是担心自己没轻没重弄疼对方。
他把跌打药翻出来,将药膏挤在指腹。
“我要动了。”喻归远低声道。
夏闻语点头,“没关系,喻哥,你尽管擦药就是了。”
喻归远深吸一口气,尽量轻柔地将药膏擦在那青青紫紫的伤痕上。
夏闻语果然没有喊疼,只是喻归远也不是瞎子,偶尔自己稍稍用力,好抹匀药膏的时候,夏闻语的肌肉会骤然间绷紧。
身体的反应是最诚实的,喻归远眸子里的疼惜之意更甚,然而,他手上的动作已经是轻得不能再轻了。
深吸一口气,喻归远忽然后悔了,“我应该用喷雾的。”
“喷雾?”
“嗯。”喻归远将药膏的盖子拧上,“用喷雾的话,就不需要将药膏抹开了。”
喻归远不得不承认,自己当时取出药膏的时候,心底确实有那么点儿不好明说的心思,可感受到夏闻语在自己帮忙抹药的时候,偶尔绷紧的肌肉,他忽然为自己所产生过的那些心思愧疚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