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个简单的数学题,小孩子都会计算,这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妇女会不懂?
她们不是不懂,而是被那钱蒙了心。
“还不信是吧?你看着列车上,除了你们还有多少是往边疆去的,你问问这个大嫂,她怎么就没随军去?真以为边疆是遍地黄金的宝贝地方吗?”
旁边那军嫂倒是和这几个采棉工一起上的车,她点了点头,“边疆那地方夏天热冬天冷,缺水缺的很,虽说有供应不缺吃的,但是还不如农村能种点菜什么的,那边种东西很麻烦的。”
车里的几个军嫂一解释,这些雄赳赳气昂昂打算去边疆采棉的妇女们傻了眼。
阮文又看向了列车长,“你们要是再不相信,你就问列车长。”
不是不信,是不能信啊。
信了她们难道就这么打道回府?
回去后说什么?
走之前撂下家里丢下丈夫孩子,大言不惭的说要去边疆挣大钱。
结果呢,钱没挣到,边疆还没到就灰溜溜的回去?
“哪有这道理啊。”
半车厢的人傻了眼,而且又何止半车厢呢。
其他车厢也有一些远赴边疆采棉的人,听说了这话后都懵了。
列车长看着呜呜哭了起来的人,没打起来,但这也不是办法啊。
“同志你看这……”
阮文一阵沉默,这些妇女们要是到了边疆,发现并没有什么采棉工作,怕是要大吵大闹起来,万一两边起了冲突,那就会很麻烦。
即便是这些远赴边疆的采棉工被安抚住了,但她们也会记恨着阮文。
是的,记恨阮文,而并非那个蒙蔽了他们,把他们骗到边疆去的始作俑者。
这一招很毒辣,轻则败坏阮文的名声,重则把边疆搅乱。
如果不是阮文今天心血来潮,从软卧包厢出来到这边跟硬座车厢里的人聊天,也不会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这么一道。
面对列车长的眼神,阮文想了想,“边疆也有农活要做,不过很辛苦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俺们都是农村的,吃得了苦。”
“啥活啊。”
阮文迟疑了下,“垦荒。”
垦荒是大事,虽说棉花收成如何还不确定,但垦荒这事一直都没停下来。
虽说有翻土机帮着翻土,但那些大块头的机器可没办法把土坷垃打碎。
还需要投入人力。
只不过如今天气,边疆还热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