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万一被抓了消息传不出去岂不是白白牺牲了一条性命?”阮文这个办法还是看电视的时候学的,“我派了人去那些工厂门口蹲着,看他们每天进进出出的车,大概就能确定他们有多少出货量了。”
罗新国一点就通,“就像是看车辙印来判断这到底运送多少粮食一个道理。”
“对。”只不过这得需要长时间的工作,一天二十四小时,白班加夜班两拨人来进行统计。
阮文也不放心把这件事交给一个人去做,她请人过去之余,还买通了厂门口的小摊贩,让他们帮忙留意着。
多管齐下自然有多管齐下的好处,起码阮文现在对那些厂子的生产情况门儿清。
也正因为清楚那些竞争对手的情况,阮文十分从容。
毕竟这些工厂能不能熬过今年都说不定呢。
罗新国受教了,“那我知道了,我尽量少给你打电话。”
“那最好不过。”
……
阮文回省城的时候遇到大学生开学。
车上年轻的学生居多,多数都拿着一本书看,也有的打起了扑克,几个人咋呼起了整个车厢。
阮文在硬座车厢这边待了小半天,回到软卧车厢里睡觉。
她是不肯委屈自己的,尤其是现在火车跑得格外慢,有条件当然要买软卧,起码稍微舒心点不是?
当然在交通不发达的八十年代初,舒心程度极为有限,毕竟即便是飞机速度都不那么的快。
谢蓟生亲自来车站接她,阔别了一个多星期,阮文还真有些想他。
“不是要开学了吗?我记得你这学期课多,让老韩派个人来接我就行。”
她嘴上说着,但抓着谢蓟生的手不放开。
“罗新国这脾气还挺暴躁,做事也挺爽快。”
在阮文的忍受范围内。
人无完人嘛,不可能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。
反正杭州那边没有涉及到太复杂的交易,即便产品出口海外,也是走上海那条线,统一由上海那边处理。
罗新国的发挥空间就是管理好工厂里的事情。
目前来说问题不大。
谢蓟生听到这夸赞轻笑了下,“没给你惹麻烦就好。”
“怎么会?小谢老师帮我解决了不少问题,尤其是给我解决了大后方。”
阮文不吝赞词,“我感激不尽。”
谢蓟生莞尔,声音中透着愉悦,“十分荣幸能够获得阮文同志的认可。”
这话让阮文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,但也只是那一瞬间罢了。
有什么事,得回家说。
谢蓟生眼皮垂下,说话时带着隐隐的笑,“跟你说个不太好的消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