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路上倒是听阮文说过,香港弹丸之地可谓寸土寸金。
而这个庄园占地面积这么大,和帝王将相又有什么区别呢?
陶永安心中感慨无限。
车子一路行驶,来到了那栋三层小洋楼前。
陶永安愣了一下,“这建筑风格倒是有些像教堂。”
“是这样的,程先生的太太是一位虔诚的教徒。”
陶永安听到这话顿时醒悟,“程先生一定很爱他太太。”
刘经理笑了笑,“是的。”
阮文打量了刘经理一眼,这笑得未免有些太牵强了,只不过陶永安的注意力都在这建筑上,并没有注意到刘经理神色间的异样。
教堂式样的家庭建筑,阮文觉得哪里怪怪的,尤其是想到前往教堂的人多数是去祷告恕罪,这种念头就有些挥之不去了。
刘经理引着两人往小洋楼那边去,陶永安惊奇的发现阮文正在打量着这栋建筑。
“你之前不是来过吗?”
阮文回过神来,摇头道:“上次来的不是这里。”
那一瞬间,陶永安羡慕嫉妒!鸡兔三窟,这得多有钱啊!
刘经理瞧着陶永安的模样,想起了自己刚来程氏工作时的模样,其实也没比陶永安好到哪里去。
他们进去的时候,程先生正在那里修剪花枝。
瞧到阮文来了,程先生招了招手。“前些天看我家女儿学习什么花艺,我也跟着学了一点,阮文你过来看看,这花怎么放比较好看?”
陶勇安打量着程先生,他个头不算高,整个人比较精瘦,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肉,显得略有些紧绷。如果放在大街上,这就是平平无奇的一个香港人。
只不过他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打量,往这边撇了一眼。
眼神锐利的像是锥子。这让陶永安忽的意识到,这人是纵横香港商场的大鳄,哪里像普通人?
阮文走了过去。
应该是从花店里刚送来的花,很是新鲜。
“这个兰花倒是挺好看。”
“听说这是刚培育出来的新品种。你要是喜欢的话,送你两盆。”
阮文含蓄的笑了笑,“再过一个月就到了十二月,我们那天气就冷了下来。这么贵重的兰花送给我,只怕要在外面冻死,太暴殄天物。”
程先生脸上是轻描淡写的笑,“不过一盆花而已。”
陶永安觉得两人似乎在打哑谜,他想了想,如果自己是阮文,那应该怎么回答?他没能没想出答案来。
或者说答案都被自己先一步否定了。
于这位香港大鳄而言,再珍贵美丽的兰花,也不过是一盆花而已。
那若是人命呢?陶永安忽的想起之前看过的《资本论》。
他忽然间觉得遍体生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