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丹青不确定,看向阮文。
目光所及,是阮文捂着嘴站在那里,一向狡邪又明亮的眼睛此时此刻弯着柔软的弧度,笑着落泪。
曹丹青忽的想起,校园里有不少男同学对阮文有意,递情书的很多,但是都被她一口回绝——我有对象了。
然而阮文的对象是谁,没人知道。
一度高分子专业的人怀疑是机械系的陶永安,毕竟陶永安整天跟着阮文厮混。
但陶永安坚决否认,却也没说阮文的男朋友到底是谁。
所以眼前这个男人,就是阮文的对象吗?
曹丹青看了过去,鼻梁英气挺拔,剑眉浓密锐利,眼睛闭上看不出大小。
这的确是一张俊朗又透着刚毅的面孔。
许是他的声音,又或者是因为他的视线,躺在那里的男人忽的睁开眼睛。
那一瞬间,曹丹青觉得自己像是被利剑抵住了咽喉。
直到那目光挪开,那种无形的重压才消失不见。
他手心,已经出了汗。
“你回来了。”
“我回来了。”
谢蓟生缓缓起身,他十号回的首都。
回去后,几乎没有休息。
好不容易总算汇报完毕,他有了休息的时间。
这又是来省城看阮文。
因为没赶上火车,他是搭乘着往省城这边来的货车,这才是来到了学校这边。
没在实验室里找到人,听说是去植树了。
谢蓟生也没去招待所,随便找了个地方躺下。
从九号离开边境到今天,他已经三天没阖眼了。
累极了,找个地方就是床。
阮文伸出手去。
她的手还在一层层的蜕皮,那是因为实验试剂接触的太多了,不可避免的损伤。
谢蓟生的手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粗糙,上面还有细小的伤口,有的结了痂。
阮文看着那伤口,目光又落到了谢蓟生脸上,“结束了?”
“快了。”战争已经进入尾声,赶走了敌人,进入对方境内,把北部的战略性设施全部破坏。
那些,曾经是他们国家援建的。
这是惩罚。
对忘恩负义的惩罚。
谢蓟生先一步搭乘飞机回到首都进行详细的汇报。
而撤军不过是三五天内的事情。至于还会留下小股部队在那边,那还得看司令员和军委的指示。
这是谢蓟生所无法决定的。
阮文笑着拥抱了过去,被谢蓟生挡了下,“我身上臭烘烘的。”
他的手被阮文一巴掌打开,“我不在乎。”
这是为国而战,哪里臭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