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秘密协定,赵女士和我院经过协定,达成共识,挑选一名女婴作为宋小姐刚出生的孩子...这什么?...这个孩子的一切费用由赵女士承担...必要时,福利院会拿出证据让宋女士相信这个孩子的身份......”
沈琰看的头晕,又重新看了一遍。
“...如果宋女士将孩子领养走,双方的财务关系结束,福利院有义务保守秘密,绝对不会泄露孩子的真实身份......”
签字的双方沈琰都不认识,但她猜的也不会有错。
赵婉大概就是她外婆的名字,而另外一个应该是当时阳光福利院的院长。
二十六年前,徐敬还没在阳光福利院工作。
但两个院长背后的人只有一个,顾锋。
“还真是一个便宜姐姐。”沈琰自言自语道,“异父异母的姐妹。”
短短几行字,就给一个女孩漫长的一生扣上了枷锁,她不知道自己带着谁的期望而活着,却一辈子活在别人的期望中。
在福利院生活了六年,被换上“沈思”的名字带走,连真实年龄都在迷迷糊糊中被掩盖,成了谁的女儿,谁的妹妹。
沈琰扔了鼠标,头往后仰,懒散地靠在网格椅上,慢慢地呼出一口气,好像烦恼也能跟着一块走。
她对沈思没有同情,任谁在一个换着花样想弄死自己的人面前都不会有同情,可她就是有点说不出的感慨和复杂情绪。
学计算机的人居然这么感性。
沈琰从兜里拿出一颗糖,放进嘴里。
甜蜜的味道在唇齿间萦绕。
都是糖的错。
新年第一天,过的比去年一整年都丰富。
吐槽完,沈琰将这份协定加密保存,她有预感,很快这份协定就会发挥作用。
对付敌人,特别是对她生命安全存在威胁的敌人,她要做的,就是连根拔起,斩草除根,让这些在泥泞里翻滚的可怜虫没有翻身的可能。
自我保护的最好办法就是主动出击,铲除障碍,她想走的路,必须是平的。
晚饭过后,沈尧找沈琰出去散步。
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“出去”,沈家落地面积有上千平,光是沿着外墙走一圈就要半个小时。
外面天寒地冻,沈尧拉着沈琰走到花园。
沈家的花园一年四季都是种满鲜花的,不管种什么,一眼望过去没有空着的地方。
西侧一角的百合花开的很好,明明不是当季的鲜花,却盖过了其他植物的风头,牢牢抓住人的眼睛。
“这百合花......”沈琰憋了半天,词穷,“很有亮点。”
“别的植物浇的是水,它们浇的是金子。”沈尧踢开杵在路中间的小石子,不以为意。
“今天摘了几朵送到沈思病房,我怎么感觉那里的花没少过呢?”沈琰纳闷。
“花匠重新种了几株进去。”沈尧说,“沈思不喜欢那一块有空的地方。”
“嚯,住院了还这么多事,她又看不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