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啊,不行吗?”五条悟笑嘻嘻地站起来把手杖藏于身后,他上前一步低头俯视,距离近得几乎快要贴到白鸿身上。
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轻人,五条悟却已经有了胜过大多数成年人的压迫感,他盯着白绸之下显得愈发白皙脆弱的轮廓,刻意放低了嗓音,慢条斯理地问道:“鸿是想让我回你那里……还是跟我回去?”
……年轻人。
无论他再如何努力去模拟成年人的游刃有余和沉稳内敛,可终归五条悟不是那般庄重性子,言谈举止之间根本掩不住少年人轻狂贪欲的本性,便只是这么一会功夫,他就已经盯上了白鸿浅笑的嘴角,根本挪不开眼。
五岁那年的初吻来得太早,如果白鸿一直在自己身边长大,那么五岁的初吻还能姑且当做早早盖章宣誓主权,可小没良心的一跑就是十年,导致当年的触感温度味道早早忘了个彻彻底底,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白鸿的第一次已经拥有了归属权,而且接下来的第二次第三次也只会是他的东西。
年轻人满眼都是跃跃欲试,墨镜之后的冰蓝瞳眸亮得可怕。
他敏锐察觉到成年之后的白鸿距离童年已经有了些改变,童年时代的相处模式早已无法完美复刻,拥抱、触碰、相拥而眠,曾经在自己眼中相当理所当然的东西忽然变得无比奢侈——孩子的特权是可以无视性别和身份的无距离感,可如今即使他主动上前,却始终有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横隔两人之间。
亲昵不再,显而易见的是留下的十年时间疏远出的距离感。
“都已经这么久没见过了,难道鸿就不想多和我待一会吗?”
五条悟眨着眼睛,委屈巴巴的小小声嘀咕着。
童年时代被直白赞美过的秾丽美貌随着年岁渐长也跟着有所变化,五条悟天生雪发蓝眼肤色白皙,整个人生得一副色调浅淡非人精致的漂亮皮相,五条悟的美貌是拥有危险性的,正如雪景虽美,可当规模扩展到了一个地步,便不能再称之为景色。
深谙雪景危险性的旅人却鲜少愿意直视真正纯粹纯白的浩瀚雪海,那是可以轻松掠走太阳光辉的危险之物,人类的眼睛难以承受落入人间的光,那光如火,足以烧灼无知人类的眼球,留下致盲的痛苦。
若白鸿还能看到,五条悟有七成把握能让她的眼睛挪不开自己的脸,余下三成是她自己心虚和不敢直视,和五条悟本人没关系。
只是很可惜,这副惑世美貌对于一个瞎子来说没有任何魅力可言,五条悟恨恨俯下身子把下巴搭在白鸿单薄肩头,搭了一会又觉得脊柱有些吃力,索性站直身体把下巴搭在了白鸿的脑袋上。
白鸿:“…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