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。”
沈青青瞪圆眼睛,打量着身前黑影,屋外下着雨,几乎是漆黑一片,什么都看不清楚。
只凭着鼻尖传来那个熟悉的香气,她急速跳动的心才渐渐缓下。
沈青青起身,低声道:“世子怎么来了。”
这一句问出口,她才意识到这句话是多么的不合时宜。
她不是小孩子,两人如今回了京,自然不用再演戏。
他来是个什么意思,她不必挑明。
正想着,听他嗓音沉哑,“才从大理寺回来,路过。”
他想其实说来看看你,但这句过于亲昵,没说出口。
可路过这样的说辞,在沈青青这里,也不合逻辑。
她暗自嘀咕着,从正门走进桂兰院,这一途也要走好一会儿的。
“世子是不是饿了?我去煮些东西吧。”她摸黑趿拉上鞋子,要去点灯。
“不必,不过的确有些乏了,去叫水吧,我去净室。”
说着,孟西洲点燃了灯。
突然的明亮,将笼在黑暗中的窘迫展露出来。
沈青青垂首,悄悄扫了他两眼。
见他着一身紫色官服,白玉饰带,说不出的威严,只不过腰间叠在玉佩后的白色小香囊,有些扎眼。
沈青青圆眼一瞪。
他竟然戴着她送的香囊去办公?
随即见孟西洲沾了水汽的俏脸上,露出些许疲惫。
她没再多言,披了个小衫,去侧屋叫醒娇云娇玉要水。
两人一听是世子来了,赶忙起身去张罗,脸上满是说不出的喜悦。
少时,沈青青换了身长袖中衣,恬静的坐在椅子上翻着书卷,孟西洲的深夜造访,让她彻底没了困意。
倏地,厅内木门阖动,沈青青心尖儿跟着颤了颤。
孟西洲披了件竹青长衫,湿着头发走了进来。
褪去官服,在柔和的烛光下,孟西洲素来凌厉的眉梢,也带了几分难得的柔软。
她起身拿起手边的棉巾,缓步走去,“世子,头发还湿着。”
孟西洲坐下,无言由着她为自己绞干头发。
“桌上是晚上做的桃胶双皮奶,我刚刚热了一份,还温着,世子尝尝吧。”
孟西洲不喜食甜,也没有食夜宵的习惯,却在曲林的这段日子里,被沈青青惯出这么个毛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