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狼吗?”沈青青听的心惊胆战,脑补出许多极为血腥的画面。
“是,不过已经走了。”
白狼威风凛凛,银白色的毛发沾着血渍,它盯着二人片刻,突然,半屈着膝,匆匆垂头,而后快速钻进林中,消失不见。
都说狼是最冷酷无情的,但方才有那么一瞬,西洲有种直觉。
狼在报恩。
郭兴疼的在地上打滚儿,叫的都哑了。
他面色苍白,对着二人那处绝望的伸出了手,一句句的说着“救救我……”
西洲置若罔闻,垂首查看妻子颈上的伤口。
一道明显的淤痕,雪颊上也红肿起来,落着两条血印子。
这混账!
救他?他恨不得现在就亲手撕碎了他!
念着青青受惊,西洲压下杀意,温声说:“走,我先送你回去,外面太冷。”
沈青青念着他的伤口,温顺点头,二人一同折回老宅。
其实她没怎么受伤,只是破开点皮肉罢,倒是阿洲的伤口又裂开了,她要上药,可西洲不肯,还是依着他先上了药。
确认彼此都没事后,方才的后劲儿才上来了,别离与生死的恐惧控完全爆发出来。
西洲安慰了妻子好一会儿,直到她安稳睡下,才去厨房里寻来个烧火棍,折回梅林。
妻子到底还是心善,被那混账差点欺负了,却叫他再去瞧瞧。
西洲应下,倒不是可怜郭兴,是怕他若是死在今日,会成为妻子心底长久不散的阴霾。
此时,郭兴躺在原地,天气冷,伤口上的血都已冻住,意外保住他一条命。
没了根的地方也不觉得疼,唯有冰凉一片。
他没再叫喊,只是大口喘着粗气,默默等死。
倏地,沉重的脚步声传入耳中,见是西洲折回,郭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,哑声道,“西大哥,我真是昏了头了,冒犯了嫂嫂……您说过,我不是穷凶极恶之人,您怎么打我都成,求您救救我,我不想死……”
西洲眼底划过一丝阴鸷,他举起烧火棍,沉声问:“怎么打都成?只要你能救你。”
“是!是!”郭兴顾不得其他,苦苦哀求着,一想到留在这必定葬身于狼口,那种清醒着被撕咬吃掉的感觉,实在太可怕了。
“我会救你,但这条腿,我会为青青而废,今日之事,若敢说出漏句,我必取你项上人头!”
郭兴哭着喊着,最终咬牙点头。
寂静的梅林叠起惨叫,少时,又归于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