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人天生站在权势的顶端,有些忙碌一生,也终将只能伏在低端任人践踏。
可这些事又何必让她心烦呢?
“青青不必为这些困扰,你现在只需想着我,日后再加上我们的孩子,想着我们一家人,一片天地,这就够了,至于其他的,交给我就好。”
“要记得,天塌了,阿洲为你扛着,青青。”
“……好,我自然是全心全意倚靠着你的。”
沈青青心不在焉的应着,心情有一丝怅然。
不知道阿洲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,这几日对她的关爱无微不至,连说这些让人心悸的情话,也比往日任何一个时候都多。
西洲察觉到了怀中小人的分神,漆黑的眸子中,滚热的暖意翻涌不熄,旋即对着柔软的唇瓣,毫不迟疑地吻了下去。
沈青青被掠夺的迷迷糊糊,似乎听到阿洲说了句什么,她得了空档,才从嗓子眼里揉出一声娇柔的疑惑。
西洲耐着性子,贴在她耳畔,一字一顿道:“青青,为什么当初救我后,为我起名叫西洲?”
沈青青先是一愣,后笑着,贴上他耳畔低语,为他解惑。
“南风知我意,吹梦到西洲。”
“阿洲,我姓沈,名知意,青青只是我的小字。”
西洲心口骤然一滞,沉在心底的那点疑虑霎时散。
“知意……西洲。”
他喃喃念着,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。
他为什么要去怀疑青青,她这只家养的猫儿,又娇又胆小,遇到坏人,连爪子都不敢亮一下,还常因旁人的不公而潸然落泪,又怎么可能会是敌家安排来的。
可他就是止不住的生疑。
未知的记忆宛若一池漆黑的潭水,他不知道水下有什么,但是水面源源不断泛起的寒气,让他厌弃不已。
意识到自己开始恢复往日的记忆、习惯和性格后,西洲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。
他在惧怕那个过去的自己。
他害怕,从潭水下拉扯出来的,会是另外一个人。
如果可以,他宁愿永远不要想起以前那个自己。
那个站在血池之中,满身浸血的他。
*
阿洲成日同她待在一处,沈青青像是只溺在蜜罐里的飞虫,已经醉倒在甜蜜之中,忘了今夕何年。
她拖着,日复一日,不去想脑海中的倒计时。
直到明日是最后一日。
计划好一切的沈青青在听到系统播报后,终是有了一种美梦要醒的紧迫感。
天还没亮,半宿没阖眼的她就起身去收拾包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