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沚姐姐,昀儿该怎么办?”
乔昀抱着枕头喃喃自语道,没有了南沚,他只觉得寸步难行。
要是旁的事情他还可以学习南沚以雷厉手段应之,可这选秀之事,已经拖了一年,他实在是再找不到借口了。
毕竟,不只是心怀叵测的孙茴一直在逼他,就连杜太傅和沐将军也是如此。
在乔昀日日愁眉不展郁郁寡欢之际,南沚写来的第一封信也到了。
“圣上,九千岁的信……”
李汉英握着那风还带着凉意的信,激动得眼泪汪汪。
只盼着皇上能看在这封信的面子上,多少高兴一些。
正窝在桌边批着奏折的乔昀一怔,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汉英手里的信,手中的笔忽然落下,将正在批着的折子都染红了一片。
乔昀慌张起身,踉跄着往前跑了两步,颤颤的双手接过那信,眼泪又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起转来了。
李汉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躬着身子悄悄退下,殿内只余下乔昀细微的喘息声和碳炉里偶尔传出的噼啪声。
南沚这信是她行至锦阳时写的,未免暴露乔昀的身份,南沚特意用红烛油烫了好几层,交由南家暗卫亲自送回来的。
锦阳天寒,冻得人握不住笔,信上的字迹时轻时重,墨迹深浅不一,乔昀不由得抱着那信大哭起来。
她说,她不在身边,让他好好照顾自己。
她说,他是这灵国的皇上,谁都没他大,要他什么都不要怕。
她说,一切安好,只是想他。
……
乔昀慌张地来到桌边,想要给她回一封信,可刚拿起笔,又失落地放下。
她一路奔破,居无定所,这信即便写了,又该送往何处?
细细摩挲着信上熟悉的字迹,那张挂着泪的小脸儿忽然又笑了开来。
原来,她也像自己记挂着他那般记挂着自己。
这一份远处的思念让乔昀开心了许久,以至于再上朝时,那个许久都不曾露过笑脸的皇上,眉眼处终于柔软了许多。
最终在被群臣逼迫了近两个月后,乔昀总算是答应了要借着宫中赏花宴的机会先与众家公子接触一番,再来决定要谁入宫。
皇上松口要准备选秀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灵国,各家公子皆是满心期待,只等着能入了皇上的眼,一朝飞上枝头,成为那后宫中的主人。
这消息自是也没逃得过南沚的耳朵,从暗卫口中听到这件事儿时,南沚并未觉得意外,她前脚一走,那些老家伙们后脚就去逼迫她的昀儿,当真是好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