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玄青色的眼睛全是嘲笑与挑衅,“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?”
平地一声惊雷,把岑又又这个在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炸得外焦里嫩。
“我没装傻。”她木着脸。
心想也许江禹只是太直了,不知道簪和钗的区别。
至于别的,肯定什么都没有。
看他给人戴发簪的样子和上坟姿势一模一样,不知其中内涵应当也是正常的。
召南坐起身,完全没有被岑又又救下的那种感激。
方才就算岑又又不救,也有办法脱身。
长发贴在脊背上,皮肤由于太白在光线下都能看清脉络。
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腿膝上,召南微微挑眉,“几年不见你变了很多。”
得,又把她认错了。
岑又又砸了咂嘴,起身,“我没变,变的是你。”
她故作高深,将手背在身后行了两步,呆呆在旁边还一直加油鼓劲。
“媳妇!快怼他,他老来我地盘撒野!”小黄雀像是找着了一个靠山,兴奋地叽叽喳喳。
听到“媳妇”两个字,召南用一种窒息的目光看着岑又又
“离开季随之后,你跟了一只鸟?”
……
系统,我现在能出手杀了他吗?
岑又又感觉自己遇上了对手,鲛人不该是单纯无害不通人情世故的吗?
这个召南频出“金句”,实在叫人牙痒痒。
【我觉得你可以,我在精神上与你同在。】
那就是不太可行,岑又又估摸了自己几斤几两,还是作罢。
她深吸一口气,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,尽量心平气和地说:“我的意思是,这么多年来我没变,变的是你,你变瞎了吧?”
“我都不认识谁是岑雨时,也没有嫁人。你们天天念叨,能不能找对人啊?”
不好意思,还是没控制住,主要是吃瓜只吃皮太难受了。
此话一出,空气肉眼可见的凝滞了。
片晌,召南才正了面色站起来,“你说你不是,那你手心可有一粒朱砂痣?”
岑雨时自出生便带有胎记,于腕线之上一寸。
不是他不愿意相信,是岑又又的脸太像了,时间久远,很难完全忆起她的面貌。
仅仅记得的,是掌心那颗朱砂痣。
“你看。”岑又又摊开手,掌纹干净,莹白如玉,上面什么都没有。
正欲再往召南那送一送,岑又又脑子还没动,手先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