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们文化人说话就是幽默,来来来,咱们就不接她的玩笑,再喝一杯!”
一桌人又把酒言欢起来。鹿青崖还是没碰酒杯,低声与岳烟咬耳道:
“他们还说让你做什么了吗?”
“你还想他们说什么呀?姐姐再不来,我都被他们欺负死了。”
岳烟有点撒娇地说道,金鱼似的鼓着小脸儿。
鹿青崖无语地瞥了她一眼,很快又转过头去小声道:
“你呀。”
满屋子的酒气熏得她难受,最重要的是她稍微有些酒精过敏。平时还好,被酒气一诱,身上就有些发痒。
尤其是大腿根部的那道疤痕,怎么坐怎么难受,细细麻麻的酥痒沿着肤下蔓延,小虫子似的在皮肤与脂肉之间百爪抓挠。
岳烟正陪笑着和桌上的人寒暄,忽然觉得一只浸着凉汗的掌心放在了膝上。
“你怎么了?”
她紧张地盯着鹿青崖的侧颜,见鹿青崖双眸低垂,眼睫轻颤。
那边柳兰因还在招呼着客人喝酒,趁着嘈杂,鹿青崖银牙紧咬,一双凤眸湿漉漉的:
“伤疤……痒……”
一听说伤疤,岳烟就顺着她的腿看去。
她穿了件金丝绒的酒红色长裙,将洁白的双腿全都覆盖住。
此刻,酒红的丝绒之下,两道纤细的影正紧紧挤在一起,上下轻微地磋磨着,试图用磨蹭缓解伤疤的痒。
“呜……”
再怎么蹭也只是隔靴搔痒而已。徒劳地挣扎了一会儿,她身心都瘙痒难耐,将微热的面颊搭在岳烟肩头,难受地别过脸去。
正在思考怎么安慰她,岳烟身边的人举起杯来,岳烟只好先转头应付道:
“谢谢抬爱,我先干为敬。”
半句多余的话也不说,在那男人夸自己豪爽的笑声里转过头来,低声问鹿青崖:
“那怎么办,你有什么药膏可以涂吗?”
“没有……”鹿青崖贴在她的肩颈窝里,说起话来有点哭唧唧的,“你、你帮我挠挠……”
恰好此时柳兰因不知讲了个什么笑话,一阵哄笑声将鹿青崖的话遮得只剩口型。岳烟听不清她说什么,她连说了几句,都被吵闹声打散了。
最后,鹿青崖眉头一蹙,直接握住岳烟的手腕,将她的手伸进裙摆,贴在自己大腿根部的伤疤上。
大庭广众之下,不过是挡了张磨砂面的桌子,居然就敢做这个动作。岳烟唬了一跳,下意识地想将手抽出来,鹿青崖微烫的面孔就贴了过来,泪眼汪汪的样子倒让她不忍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