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敢明说,那次被温沐白点出手镯是情侣款之后,她就没敢带过。
虽然江缪可能没那中意思,但该避嫌还是得避开。
……
温沐白收到新地址过来的时候,就看见许茶茶头上顶着一个纸做的皇冠帽子,坐在躁动人群里像座没生气的石像。
所有人都比她这个当寿星的兴奋,唱歌的喝酒的还有手舞足蹈玩筛子的,有人过来给许茶茶传麦,被她笑着拒绝了。
麦换了一个人,一听就是个不会唱歌,鬼哭狼嚎的嗓音似乎能击碎玻璃顺带消灭人生存的欲望。
温沐白看向沙发中间,许茶茶明明是瘦瘦长长的个子,看起来突然有了几分幼时小奶包可怜巴巴的样。
可怜弱小又无助。
她眉眼含笑,打开门踏进去。
温沐白一露脸,正热闹的包厢突然全部安静下来,十几双眼睛巴巴地盯着她。
“你们继续吧,我来陪寿星的。”她唇边蓄着笑,淡然自若到许茶茶边上落座。
刚才还没什么兴致的许茶茶眼睛一下亮了,包厢里色调暧昧的光线掩饰不住她脸上因为酒气泛起的桃红。
那双水润的鹿眼望着温沐白,隐约有了醉态,“姨姨,你来啦。”
温沐白拿起她面前桌上的酒杯,放在鼻尖下轻嗅,眉头皱起,“度数这么高?”
许茶茶点点头,“没关系的,反正你会来接我。”
充满信任的话语听得温沐白心里一软,原本准备来教育不听话小孩的话也说不出口了。
江缪就紧挨着许茶茶,她们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。
她低头,难以掩饰眼底的失落,她头一次听见许茶茶用这样绵软的声音撒娇,清脆灵动的嗓音慢慢拖长了每一个字都像一团团棉花往她胸口塞。
越是好听动人,她舌尖越是酸涩,她知道温沐白只是许茶茶所谓的小姨,但两人的关系未免也太好了些。
有谁会上了大学还这么频繁地和长辈联系,甚至事事以她为重的吗。
她以为许茶茶对自己的温柔已经是特别,但窥探过她在温沐白面前的模样,那完全不同的另一面,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和其他人一样,没有真正了解过完整的那个她。
江缪起身,脱离噪音在门口吹了会儿风,脑袋终于恢复一些冷静的思绪。
可越是这样的独处,越有给她胡思乱想的机会,她又止不住想起礼拜天朋友们聊天说的那些话。
“我喜欢女生,你快点来和我表白”
这到底是不是许茶茶给她的暗示。
江缪发消息的手有些颤抖,她紧紧盯了那个发送键十几秒,还是一狠心咬牙发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