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家是靠香水起家,许母也是参与新品研究的在职调香师,家里也理所当然隔出了不小的空间留给她做调香室。
许言舒偶尔做实验也会用到,所以许母给她留了钥匙。
许茶茶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许言舒,又撒娇求了她好久,她才同意在自己在的情况下,让许茶茶进调香室,但钥匙是绝对不会给她的。
许茶茶对调香一无所知,但调香室有很多许母留下的手稿和资料,再加上许言舒这个行走的科普仪,她莫名对自己充满了信心。
她给自己的香水定了基调——栀子香。
之后的工作就是在许言舒的辅佐下,一点点添加香材,调整比重,不断试错去达到自己内心的气味。
她想要的气味是和那天雨后的栀子花田一样,清爽的雨后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栀子香,互不喧宾夺主,香味不要太过于厚重。
世面上的栀子香水一般都做得比较甜腻,许茶茶是不讨厌那个气味,但总觉得和温沐白的气质不符。
香水在做好之后,再陈化一两个月,气味会愈发好闻,但许茶茶等不到那个时候了,她几乎是赶在二十五号之前,才勉强折腾出一小点剂量,瓶子还没有拇指粗。
她用心地在上面贴好标签,绑上白色的缎带打成蝴蝶结,再小心翼翼地转入礼物盒中。
去给温沐白送机那天,她把那小盒子藏在背包里带给她。
“别苦着脸,安顿之后我就立刻回来看你。”
温父今天没来送机,许茶茶让张管家送自己来的,场面显得有些冷清,她眼眶通红,是个人一看就知道她昨晚在被子里闷着哭了一宿。
“知道了。”许茶茶抬手拉开嘴角,扯出一个笑,“我要笑着送姨姨走,姨姨你别担心我了,在那边要好好和同学相处,认真学习,按时吃饭,还有少熬夜……”
“你是要把我吩咐你的话,再重新说回来给我自己听吗?”温沐白按住她的手,笑说,“知道了,你说的话姨姨都记在这里。”
她抬手指指心脏位置。
“好。”
“要登机了。”温沐白蹲下来,手指指脸颊,“亲姨姨一下,姨姨就走了。”
许茶茶往前挪两步,轻轻搂住她的脖子,熟练地吧唧一口,“姨姨记得想我。”
“嗯,会的。”温沐白最后揉揉她的脑袋,转身离开。
许茶茶下意识跟着她追了两步,很快被理智制止住。
她站在原地,看着那抹瘦长的身影渐渐远去,鼻尖又开始泛酸,看见温沐白转身,她又立刻收起伤心的模样冲她挥手。
温沐白冲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,这次的转身便是毫不犹豫。
看她身影渐渐从视线消失,从心底涌上一种怅然若的感觉,许茶茶此时还不明白源自何处。
她天真的把那归为不舍,天真的把温沐白归类到和许言舒一样的位置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