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喻同微微一怔,旋即又轻笑出声,“这个重要么?”
平王点头,“重要。”
方喻同脸上的笑容消失,黑瞳深邃地望着平王。
果然,阿桂的身世没那么简单。
平王仿佛微微叹了一口气,“若是其他重刑犯,倒是有法子捞出来,可他犯下的案子已经翻异别勘,由纠察在京刑狱司重审的,还是给他定了罪,并不是冤假错案,是他贪墨了卫国公府一千两银子。”
纠察在京刑狱司重审过的案子,基本是不可能错的。
方喻同也自然知道这些,他眉宇间轻轻蹙起,沉思起来。
平王淡声道:“放心,虽然暂时无法将他捞出来,但他既然已经在重牢里待了这么多年,也不差这一时半会。你若愿意为我效力,我一定会救他出来。”
方喻同若有所思地望着平王,“还要劳烦平王殿下,多照顾我爹一二。”
平王轻眯了下眼,好整以暇道:“他是你那位阿姐的亲爹吧。”
方喻同不置可否地抿紧唇,“也是我爹。”
“嗯。”平王不想和他在这上头计较,只轻笑道:“放心吧,早就有人在照顾他了,不然你觉得他贪墨了一千两的银子,按律法早该去北边战乱之地流放了,可他却在重牢里头待着,住的是单间,每日伙食还给安排了一菜一汤。”
方喻同垂在身侧的指尖轻轻一颤,疑惑道:“是谁在打点这些?”
平王没有卖关子,直接说道:“沈国公。”
方喻同眸色微凛,和平王继续交谈着。
......
另一边。
孙副管事已经擦干净眼泪,整理好仪容,轻咳一声道:“小小姐,咱们离开得久了,也该回了。”
“嗯。”阿桂点点头,将袖口的褶皱抚平,“咱们出去吧。”
“小小姐,你可想回沈国公府?”孙副管事没有立刻出去,反而咬咬牙说道,“你若是想回,老奴可以为你想想法子。从前,国公爷是最宠他这个妹妹的,也就是你娘亲,只是后来,你娘逃婚这件事实在让他伤透了心,所以即便他袭了爵,也没有将你娘接回京城。”
可算起来,沈国公是阿桂的亲舅舅。
如今她无依无靠的,若沈国公还有点儿良心,也应当会收留她。
孙副管事纠结得很,既恨沈国公就这么眼睁睁瞧着他妹妹香消玉殒,又怕阿桂如浮萍似的在京城中没有依靠,若能傍上沈国公府这棵大树,那她便不必再为以后的事担忧。
至少,能嫁个好人家。
阿桂无谓地笑了笑,温声道:“我娘从来没同我说过这些,想必是不想让我回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