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不过是人家哄自家小娘子的风月情.趣罢了。
小贩回过神来,打趣的眼神不住在阿桂二人之间来回扫着,又想到两人之间的称呼,更是有趣得紧,真是一对儿会玩的,比他这掷飞镖还有意思。
他渐渐脑补出许多,直笑得合不拢嘴。
阿桂被这小贩那明晃晃又莫名其妙的笑容害得低低弯着泛红的脖颈,臊得不敢抬头。
她不知小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。
只是在心里低骂方喻同,不知他这是什么随口胡诌出的法子?
他这总喜欢胡说八道的性子,合该改一改。
方喻同见她不信,复又低声解释着,“阿姐,我可不是在胡说。掷飞镖多容易紧张,方才不是你掷,你都出了一手的汗,更何况是我。”
“但不知为何,只要阿姐牵着我的手,我就不紧张了。”方喻同话锋一转,漆黑眸子里泛出温和的点星笑意,“大概是因为像小时候,阿姐牵着我逃荒那样,有阿姐在,我什么都不怕。”
他很少说这样炽热的话。
偏偏又让她不得不相信,这法子或许有用。
牵他手的时候,她着实会感到安心一些。
阿桂侧身看他,思忖片刻,默默抬手,钻进了他的手心里。
他掌心滚烫的温度害得她长睫轻颤,淡粉的唇瓣显出泛白的印子,忙催促道:“你、你快些扔。”
不知为何。
从前,她只当他是阿弟,两人手牵着手走再远,她也未多想过什么。
可现在,却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。
她的手放在他手心里,心跳不自觉加速。
不安、焦灼,又羞怯。
她怎么,会这样。
阿桂来不及深思,因为方喻同已经甩出了最后一支飞镖。
热闹的街市好像一下子安静下来,都在屏气凝神,等着看那大圆盘停下。
阿桂也是,心神都被那大圆盘牵引开,只想知道,他能不能中,这法子是不是诓她的。
等到大圆盘上重叠的影儿渐渐慢下来,直到静止。
小贩捂着胸口,心疼无比地看着那支飞镖,扎在最贵的那支缕花图样上头,他嘴角抽搐,不可置信地说道:“这怎么可能?我扑卖了这么多年,这支缕花可从未被人赢走过!”
“这不就有了?”方喻同勾勾唇角,朝小贩道,“没办法,我阿姐喜欢你这缕花,这飞镖它就自个儿飞过去了,谁让老天爷都宠我阿姐,想让她得偿所愿。”
小贩嘴角更加抽抽。
天爷啊,世上怎会有嘴这么甜脸皮恁厚的小郎君!
他又看向面颊绯红的阿桂。
阿桂这时见飞镖已中,已经甩开了方喻同的手,好像被烫到似的,悄悄搓着泛红的指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