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呀,要为以后盘算。”阿桂谆谆善诱道,“进嘉宁书院读书不是为了我,是为了你的未来考虑。”
方喻同漫不经心地撇了撇嘴,“未来有什么好考虑的。”
只要有阿桂在,其他如何都无所谓了。
......
阿桂没有陪着方喻同去嘉宁书院。
因嘉宁书院并不在嘉宁城内,而是在几里地外的一座高山之上。
城门口有这些日子专门送人去嘉宁书院考核的马车,但是少不了要银子,而且还不便宜。
为了省钱,阿桂只好让方喻同一人去。
送他上马车前,阿桂再三叮嘱他要认真考,莫要生了懈怠之意。
方喻同应了又应,目光总是忍不住划过脚上穿的鞋子,然后唇角便泛起灿烂的笑意。
阿桂见他这样,也跟着无奈地笑笑。
不知将这鞋子赶工做了给他,到底是能鼓励他,还是会让他分心。
“好了,你先专心考核,新鞋以后有的是。”阿桂将他推上马车。
里头似乎还有不少孩童坐着,眼神或是新奇,或是紧张。
......
等方喻同走后,阿桂自个儿在街上逛了起来。
方喻同有一点没说错,他们不能坐吃山空,她若能寻到地方支个小摊倒是不错。
如今天色刚亮,嘉宁成最是繁华熙攘的十字长街上,人也并不多。
但有几个小摊已经支了起来,烟火风味,隔着老远闻到,也都勾得有些饿了。
阿桂走到一位妇人的油饼摊前,已经烤好了的油饼和糖饼装在不同的竹合里,盖着一层薄薄的白布,捂着热腾腾的气儿。
如今天冷,饼也凉得快。
妇人见阿桂过来,忙殷勤地问道:“可要来两个饼?刚出炉的,五文钱一个,皮薄酥脆,好吃得很!”
这样冷的早天儿出来,妇人冻得脸颊都有些发红,眼神却是亮的,紧盯着阿桂。
五文钱不算贵,尤其是这刚发过大水闹过瘟疫的时候,算挺良心的了。
阿桂弯唇朝她笑笑,掏出五个铜板,放到妇人手中,“有劳了,我要个糖饼。”
妇人仿佛很少见到阿桂这样客气的,笑容里多了几分无措,沾着面粉的手在围裙上擦擦,才弯腰给阿桂拿饼。
还是热乎的,但也不烫手。
阿桂轻轻咬了一口,又酥又软,还沾着一丝丝糖的甜味儿。
这巧这时街上也没什么人,阿桂吃着糖饼便与那妇人闲聊了几句。
不聊倒是不知道,原来支个摊子也有这般多的讲究。
既要选择人多的街口,又要仔细琢磨着嘉宁城百姓的口味来,置办支摊的家伙什儿和食材也需要一笔不小的花费,还容易成赔本买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