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已经把话扯明了,林青浅也不再客气,“是的,但是你选择了仅半年可见。”
她凝视着竹觥的眼睛,“而且,有人向我汇报过了,你对于我逼你表态很纠结。”
竹觥一愣,眼底闪过一丝阴郁,“金杉告诉您的?”
“不是,”林青浅摇摇头,“是另外的人,你们的对话被听到了,他以为你出卖了公司机密。”
竹觥眼底的阴郁慢慢散去,带了一丝愧疚,开口说,“小林总,抱歉,我暂时做不出选择。”她摇摇头,直视林青浅的双眼,“二十年前的事,让我对这种选择有了阴影,我需要思考。”
“这有什么关系?”林青浅很困惑,一时半会没有找到其中的内在联系。
竹觥低下头,轻声说:“林总是我过去效忠的人,而您将是我未来效忠的人——林总肯定也是这么想的,不然不会让我来做您的助理。但是她肯定也不是想现在就把我全部给您,不妨实话实说,您的一举一动,我都要向她汇报。”“您看,又是一个过去还是未来的选择。”
“所以呢?”林青浅沉着脸,“你信这样冥冥中的历史轮回?我和妈的情况和几十年前你的选择很不一样吧,怎么可以相提并论?”
竹觥微微摇头,“小林总,历史不会轮回,历史只会押韵。”她带着一些迷茫的微笑看着林青浅,“我是信这些的。”
“呼,好吧。”林青浅坐下,靠着座椅,微微敲着脑袋,“我知道可能是把你逼急了一点,没事,你还能想想。”她冲竹觥笑了笑,“反正你迟早是我的人。”
一旁的小宋在凝固的气氛中微微皱起了眉。
竹觥:她肯定也不是想现在就把我全部给您。
林青浅:你反正是我的人。
这对话怎么奇奇怪怪的?
林青浅也意识到话中的歧义,冲小孩尴尬地笑了笑,随后看向竹觥:“那金杉那个孩子怎么来的?是你师母的孩子但又不是你老师的孩子?”
竹觥摇摇头,“具体的我不太清楚,但是我老师和师母本来就是老夫少妻,师母比他小了将近十岁。他去世的时候师母才四十出头,也算是个美人胚子,不管是再嫁还是其他的什么都是她自己的选择,我当然无权干涉。只是,”她苦笑着,“我也没想到她竟然成了谢老爷子的……外室。”
出于对她的尊敬,竹觥选了一个没那么难听的词。
“恨她吗?”
竹觥摇摇头,“都是她的选择,况且,她当时也待我视如己出,我不能用社会上的道德评价来干涉她对我的恩情。而且,”她长叹一声,“她跟着我老师也是过了半辈子苦日子了,有好好享受人生的机会,这种选择也不是不能理解。”
“所以你就教金杉那个小孩了?”林青浅问。
“没错,金杉怎么说也是她的孩子。我虽然不会恨她,但多少有些尴尬,教教她的孩子,也算完成老师的愿望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