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?”姜晨分毫未将这拆台看在眼中,问的平平淡淡,“你能离得?”
仿佛它敢说一个离字,他立刻就能转身走的的踪影全无。
离晏悻悻不言。哪怕知道姜晨心性只是拿此事当托词,也不好搅局了。
只有不了解他,被一副风华霁月的表象骗的不知东南西北的熊罴遗憾道,“竟是如此。对树妖都如此体贴爱护,仙长果然仁爱有加。不愧是仙长。”
姜晨沉默良久,“区区蛇妖,不敢当这仙之一字。”
熊罴果断道,“仙长客气。人界凡有所长者皆能称仙道圣,以示敬重。仙长琴音旷绝古今,道一句仙又有何妨。”
连凡人……对了,譬如说东土那位叫做太白的,都是酒仙,诗仙的。
姜晨说了三遍,熊罴怎么也知道他是蛇妖了。不过,正如他所言,人界凡有一技之长,并且能在此技上出神入化,都能称仙。只一仙字,又如何能表尽他对他的敬重呢。
他始终不曾改口,姜晨也无法。“阁下过誉了。”
熊罴眼睛一亮,张口又欲夸赞一二,离晏哼了一声,“有这功夫,好好听着。”
见姜晨转身坐到石制琴桌之前,熊罴讪讪,歉意道,“生无礼了,仙长勿怪。”
姜晨没有立刻回答,但从琴音之中,熊罴并未听出不悦。
忐忑的心情一下就平复了。
乐声悠扬,飞鸟停落在离晏枝头,认真看着古树阴影下的人影,安安静静,没有一个随意出声。走兽之流从四下林木钻出时,见到熊罴,人性化的流露出些许惧意,被琴音安抚,便安静了下来。
一曲毕,熊罴盘坐着,长久不能回神。
每日前来听他弹奏一曲,当真人生乐事。只是近日金池长老有意邀请他参加佛会,他都推辞好几日了,如若再辞,恐怕说不过去。
待与金池论法完毕,再来。若非金池老来愈发怪癖了些,他担心姜晨会受冷待,否则倒想让他也前去佛会。至于姜晨想法……其实在熊罴眼中,他绝对是个再不能好说话的主。他人所提的请求,举手之劳,仙长总是很少为难。
“仙长,熊罴近日应友人之邀,论辩佛法。恐怕不能前来,仙长勿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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