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十有余的丁老爷子正背着身提着花洒,浇一树海棠,听见动静转过身来:“嚯,看这糟心样,终于倒闭啦?”
“好着呢,”张森嫌弃,“想买点儿货,您老得帮我忙。”
“得嘞,要什么?能解决你这张哭丧脸?”丁老爷子懒洋洋。
总裁还以为自己已经隐藏得够好了。
“海南黄花梨老料木匣,盛放我提案;印度老山檀香,熏我纸张;有粗有细的湖笔来上一套,云头燕的老墨来上一块;龙顺成的鱼鳔胶,替掉文件订书钉……”
丁老爷子戴上老花镜,记了几句之后,打断他:“你这孙子,要的全是金贵玩意儿,你这是给皇上做提案呢?”
“皇上值得我这么费劲儿?”张森神情凝重,“要见个玲珑剔透七窍心、曲高和寡正合我意,我也不知道……能不能看得起我的……地产老总。”
丁老爷子突然想到:“你那个屁股翘的实习生呢?你上次来,跟我说这事儿,那表情,我总觉得你这孙子要对人家下手。”
张森:“他是我认清本心的工具。”
丁老爷子:“你本心?那不就是一块粪石。对了,你那鹦鹉还说脏话吗?”
张森:“丫死了。”
*
约到苏凰是三天后。
起先是张森读新闻,看到苏凰在工体开演唱会,工体离三里屯绿帝大厦不远。张森给苏凰发了微信,本也没期待他能来,毕竟顶流太忙了。
结果苏凰那天唱到十一点,给张森回了句“好”,从演唱会出来后,就包下附近一家酒吧,等张森赴约。
苏凰向来有排场,张森这次也不甘示弱,穿上一身不菲的西装。
苏凰要了一杯长岛冰茶,很有礼貌地和总裁碰碰杯,自己的杯口甚至稍微低于总裁的。
“梁方离职了,”总裁先行开口,平静地看着对方,“你没追上他,我也没追上。”
苏凰不为诧异,低头饮酒:“听说了。”
总裁也是没预料到这事情能让苏凰这等人物知道,本就是区区广告圈的一件小事。不过他也恍然间明白,可能是梁方在苏凰心底很重要,才让他得了这些动向吧。
“说些别的。我正在准备神圣地产的提案,”总裁步入正题,“我记得您之前提过,您也是神圣地产老总的朋友。”
苏凰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:“怎么了?让我告诉你一些他的喜好,方便你提案?不可以。他在工作上高尚正派,很讨厌这种私下的小动作。我劝张总光明磊落行事,堂堂正正竞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