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回身望向宫殿的方向,那太监忙提起灯笼为她照亮,无意间看见对方冻的通红的双手,何西烛叹了口气。
“回宫吧。”她道。
殿内,夜雨时刚喝了药,那药有安神的功效,这会正昏昏沉沉地睡着。
何西烛脱了斗篷,捧着手炉暖和了半天,待身上凉意散去,才敢往床边靠。
“陛下。”小太监轻声询问,“您今晚,是在哪歇息?”
“就这。”何西烛说,“你退下吧,朕今晚与摄政王同寝。”
何西烛脱去鞋袜,只着里衣,轻轻在床边躺下。
床边没什么地方,她的后背几乎悬在外面,身体下意识就想往夜雨时那边靠去。
夜雨时好似有感觉地动了动,何西烛顿时僵住身体,直至那人侧过身子,面朝自己不再动弹。
何西烛迟疑地伸出手,将人揽进怀里。
要是能一直这样抱着就好了。
摄政王不顾禁足的旨意,执意入宫面圣,而皇帝则将人留在了宫里,还宣了太医。
这事传的又快又偏,一晚上的功夫,竟是传出了七八个版本,但无论哪个版本,夜雨时都没什么好下场就是了。
然而何西烛并不知道这些,她抱着老婆睡了一晚,天没亮时被伺候更衣的宫女唤醒,整个人还迷糊着。
今儿是大朝会,她得去上朝。
哪怕动作再轻,何西烛洗漱的动静还是将夜雨时扰醒了。
她睁开眼,看着陌生的环境反应了两秒,才记起昨晚发生了什么。
她竟是在皇帝的寝宫里睡了一夜。
夜雨时看到了不远处的明黄色背影,慌忙起身想要行礼。
“臣……”
“免了。”何西烛打断她,“摄政王身子不好,外面天冷,就不必去上朝了。”
她这话里其实是含了关心的意思,可夜雨时听着却变了味。
她禁足的指令没解,本就是不可上朝的,昨晚入宫时也做了被砍头的准备,所以陛下说这话,是在提醒自己抗旨不遵的事吗?
她觉得自己想的不错,便又道:“臣知晓自己如今是带罪之身,自会回王府等候陛下发落。”
“待罪之身?”何西烛愣了瞬,她想了想,随即了然。
“摄政王可是忘了。”她语气平静,像是在陈述一件发生过的事实,“朕早已解了你的禁足,在你昨日入宫前。”
“太医说你现在身子弱,吹不得风,这几日天凉,朕看你也不用回王府了,就在这住下吧。”说罢,何西烛生怕被拒绝似的,转身离开了寝殿。
大朝会是个累人的事,尤其在冬天更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