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了所谓的“契约书”,宣景舟也没再将许临川送远,仔细地折好那张狗啃一般的纸转身便回了寝室。
这个许临川……在他面前似乎变了一个人。宣景舟坐在关圣白床边守夜,想到这个人便眉头微微皱起。
他拿出那张纸试图分辨出字迹,却还是失败了。
关圣白服了药,半夜里便退了烧,第二天早上起来整个人已经神清气爽,完全没有半点后遗症。
睁眼时,宣景舟正侧躺在他身边,胳膊搭在他肩头,手里还攥着被角,关圣白微微挣动了一下,他在睡梦中也记得抬手吧被角给小病号重新掖好。
关圣白想蹑手蹑脚地下床都不得其法,又不想吵醒眼底泛着青黑的宣景舟,只能直挺挺地躺了许久。
昨晚发烧的记忆因为不时睡着了的缘故而有些断断续续,但他却还记得有人叫了一个他熟悉的名字。
许临川……
关圣白神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。
宣景舟睁眼便看到关圣白皱着一张小脸发愁。
“还难受吗绒绒。”刚刚睡醒的嗓音低沉沙哑,咬字有些含混,宣景舟眼睛还没完全睁开,手便先盖上了关圣白的额头。
微凉。
他松了口气。
被摸了头的小少年立刻没有骨头般地凑近了他的怀里,眼里的正色难得一见。
就在宣景舟以为他要说些山盟海誓的话时,关圣白严肃地开口:“我昨天—……我们昨天,是不是遇见了一个叫许临川的人?”
宣景舟点头。
却见关圣白闭了闭眼,像是不想接受事实一样,沉默了许久才开口。
“他……有没有问你要什么东西?”
“或者……或者你跟我说说他都干什么了?我的药是他给的吧?”
宣景舟想起衣兜里那张“交换寿命”的契约书,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那张纸现在还不知真假,但总有风险,如果关圣白知道了……
“他是不是骗你签什么……契约书了。”
关圣白直截了当地开口。
“给我看看。”
宣景舟轻叹了口气,拿出那张纸递给他。
关圣白捏着纸的手从平稳变得渐渐颤抖起来。
“绒绒,没关系的,我……”
“怎么会没关系!”关圣白咬着牙把纸一丢,怒道。
“许临川狗强盗!几颗感冒药就想还我六大袋猫薄荷??”
“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!”
说罢,他又悲愤地转过头,在宣景舟露出的肩头恨恨地咬了一口。
“你、你怎么还签了啊”
作者有话要说:许临川:以寿命交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