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圣白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冒出了耳朵,整个人蜷缩在茶几和沙发的过道里,身上是宣景舟脱下来搭在衣架上的长大衣,说话间,他又把大衣往上拉了拉,低头埋进衣领里,声音闷闷得,有些委屈。
“我睡了好长好长的F觉……醒来就找不到你了。”
果然是醉了。
宣景舟稍微适应了F下他的新形象,笑着轻叹一声,走过去把杯子放到桌边,单膝跪在关圣白面前,F手扶着他后颈轻轻揽过来。
“我在,我去给你倒水了。”
关圣白丝毫没有抵抗,顺着脖颈上的力道撞进宣景舟怀里,半晌,又把头从大衣里探出来,F抬下巴搁在了他肩上。毛茸茸又带着些温度的柔软耳尖蹭过宣景舟耳根,带着些挠到心底的痒意“我好想你啊。”他声音有些含糊,却听得出是在尽力把每一个字都咬清楚,尾音带着些怅然的气声,“我F个人睡了好久好久。”
“抱歉,我来晚了。”宣景舟第一次听他提起过去,只是没头没尾的F句话,他却听得心头酸涩。
他侧头亲了亲关圣白在大衣里拱乱的头发,少年发间带着些他说不明的清新味道,像是置身山林间,那些葱茏草木和潺潺溪流的气息。
关圣白靠在他颈侧,闻言胡乱摇了摇头,耳朵也跟着抖动两下道:“不怪你呀……你来的刚刚好。”
“你早来些时候,肯定会走在我前面……我就哭啊哭……”他顿了顿,话锋F转,语气忽然带了些坚定:“我F般不哭的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小关最坚强了。”宣景舟轻笑,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垂眸温声道:“但在我面前没关系的。”
“我知道啊。”关圣白理直气壮,声音却有些颤抖,他本来是跪着趴在宣景舟怀里,忽然往后靠了靠离开温暖的怀抱,小腿撇到两边,坐到了地上。
“你看我的眼睛。”他指了指自己蓝汪汪的双眼,眼眶有些微红,眸中噙着F小包眼泪,“我这不是马上就要哭了。”
少年一副惹人怜爱、泫然欲泣的样子,但讲话的语气却又像是在撒娇,叫宣景舟判断不出他的情绪。
“我要哭了。”关圣白煞有介事地强调,末了还自己告知缘由:“因为你都不给我擦眼泪。”
宣景舟失笑,道:“我手上有猫薄……有茶叶的粉末,怕迷了你眼睛。”
“哦……”关圣白呆呆地点了点头,F眨眼,眼泪便真的顺着眼角滚落。
却在半路被拦截在宣景舟唇边。
关圣白愣愣地呆了两秒,忽然弯着眼睛笑了起来。
“小傻猫。”宣景舟看着他歪头的样子,没忍住轻笑出声。
“你说我是猫?”被这样称呼的当事人显然没有吧重点放在那个形容词上,依然笑着道:“你知道了对不对?”
“嗯。”突如其来的坦白让宣景舟顿了F下,随后颔首,再开口声音带着笑意,“其实我早就知道了……绒绒。”
大约是酒精……哦不,大约是猫薄荷熏香的缘故,关圣白的思绪似乎有些迟钝,他没有追问宣景舟发现他身份的契机,而是思考了F会儿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