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松了口气,又一想这要真是雇来的人,他当然会不认识啊,顿时神色就垮了下去。
“那你说,这兔子卖不卖?”林昔又问。
“我…”季云知抿着唇眸中藏下了眼底的悲伤之色:“不知道。”
他都说了不想走,宋叔他们怎么就…不听呢。
回去不还是嫁人,嫁的人真的能有林昔这样人品好?他生在富贵人家,却也经历了短暂的贫苦生活,钱是重要可像张宛妻夫这样的普通生活他觉得更好。
没有大富大贵就没有外面那些不三不四,这样不好吗?就非得让他回去找一个有钱的、家里一堆夫侍美厮、外面再养着几个的?
那种到底哪里好?哪有林昔十分之一好。
他咬着唇角重回了里间:“这么大的事,我不替你做主。”自顾难受起来,想着该怎么联系上宋叔他们,再强烈地表一表自己的态!
林昔见他神色虽有异,但并不像是认识那人似的,那是又敲打自己不娶他这件事?
缠磨人的家伙,偏过头去小声嘟囔:“你不替我做主谁替我做主。”她已经开始想自己养好伤后怎么挣钱,待个两三年后把人…藏家里了。
清清嗓子,她感觉有些口干,最起码得过十八岁…成年吧。她想。
季云知探头出来:“你说什么?”
林昔:“…没,没什么。那,那就卖吧。”得抓紧时间挣钱呢。
她看一眼穿着朴素的男人,不知怎的又想起了衣铺里那件蓝色纱衣,来上那么一套穿在这人身上,一定很好看。
协议签好,林昔手脚不便就由季云知代签,她按了手印,这就算定好了。货商不客气地留下来吃喝一顿,季云知躲在暗处越看越觉得这是宋叔他们雇来的。
寻常的大老板哪里会在这乡野之地吃饭,怕是个没见识的吧。
一脸的愁苦幽幽叹了几回气,晚上就非得还要挤在外屋同林昔一块睡,被林昔严词拒绝后,他委屈地撇着嘴。
“我害怕,没你我睡不着。”他吸着鼻子说。
林昔暗哼一声,开什么玩笑,早些日子也不知道是谁在她家东屋睡得香甜呢,跑这儿来了就胆小睡不着了?那早几天是怎么睡的?
再说,胆小的是她好不好?要不是听着里间他的小呼噜声,她才是真的睡不着呢。
“乖,听话,自己去睡。”可看他那忽闪的大眼睛,她说不出重话来,只得哄着:“等我伤好了…”
她本是想说等她的伤好了,就能回自己家住。那时候估计他就不怕了。
季云知却想成了别的,想想只得应了:“嗯,那我就忍到你伤好。”